即便希望渺茫,尼布還是緊攥著自己的一顆心拎耳傾聽,生怕遺漏了有關(guān)塞米拉米斯的一點(diǎn)一滴。
希緹斯!
當(dāng)這個名字從她口中逸出時(shí),像是發(fā)條一樣轉(zhuǎn)動了尼布的頭,他看著她,目光如鎖。即便四下伸手難見五指,但洛西真真切切感受到來自他眼神里的熱切和希望。
塞米拉米斯,是真的生在了他的心里,左右著他。
“他有沒有說,在什么地方見過塞米拉米斯?”他遲疑著,聲音越發(fā)沙啞。
如果不是方法用盡,束手無策,他絕無可能把最后的希望寄于拉舍斯夫,這個他此生最大的宿敵身上。但是五年,他已經(jīng)尋了整整五年,從不喜花的他將她最愛的古拉花隨身攜帶,尋遍了各國各地的每一個角落,五年渺茫,所有的人都勸他放棄。
放棄……
一個刻在心里,融進(jìn)呼吸,匯入血肉的人,除非他舍掉這條性命,才能謂之“放棄”。
否則,他的余生只能在這般失去而生的恐懼中煎熬輾轉(zhuǎn),痛不欲生。
洛西微訝,以為他的主要目的是計(jì)較她與拉舍斯夫的關(guān)系,卻不想他的重點(diǎn)在于“塞米拉米斯”的下落,她搖頭,算是應(yīng)了他的問題,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見,只是無法再繼續(xù)說出拉舍斯夫也在找塞米拉米斯。
尼布看見了,眼中流星隕落,明了又暗,緊抿的嘴角些微一顫,一聲淺淺低笑,悵然若失,瀝彌苦澀,似從淵底夾縫的絕望中偷生出來的一絲欣喜,在這森冷的夜里,被乍現(xiàn)出幾分扭曲和詭異。
他從來沒有因?yàn)槔崴狗蛱峒叭桌姿苟@樣矛盾過,他不愿任何人覬覦她,可是眼下,能從旁人口中聽著她的名字,對他來說都是莫大的安慰,至少這樣更能讓他相信,她沒有遭遇不測,她還安然無虞的活在這個世上。
真是太好了。
“五年前,我?guī)е巴崮嵛⒌臅r(shí)候,也途經(jīng)于此?!痹S久的靜謐后,他說,開始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
洛西靜靜聽著,小心翼翼屏著呼吸生怕驚擾了他的講述,這還是第一次聽他這么坦然的說起塞米拉米斯。
“離開巴比倫城,她真的是開心極了,那日她笑得很美,和盛開的古拉花一樣美?!彼烈鞯袜?,語速很慢,語調(diào)很柔,卻終是恢復(fù)了些生氣與溫度,未盡的笑意在唇邊幽幽擴(kuò)散出寵溺的弧度,在晦暗的眼底點(diǎn)亮了一池光彩,倒映出一抹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