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棺蓋一打開,露出靜躺在干凈、整潔、舒適棺里的郭威。
郭威面容安詳,身穿嶄新的橄欖綠軍服,交疊放在腹部的雙手戴著白色手套,肩上一杠兩星的中尉軍銜,心臟之地的胸前佩戴的色帶多到言曦也不能認(rèn)全,另還有兩枚一等功和一枚二等功的勛章。
戟羽寒說的沒錯,郭威是位英雄,當(dāng)之無愧!
而讓言曦意外的是……
言曦視線反復(fù)在郭威軍醫(yī)的腰上徘徊,滿臉疑惑。
郭老什么沒說,看了許久,便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
戟羽寒重新蓋上棺,問身邊的言曦?!昂芤苫螅俊?br/> 言曦重重點(diǎn)頭?!八皇恰?br/> “護(hù)理人員會盡最大可能修復(fù)他們的遺體,讓他們以完整無缺的形式出現(xiàn)他們父母面前?!?br/> 言曦欲言又止了會兒,鼓起勇氣問:“那……有沒有,修復(fù)不好的?”
“有?!标鸷nD了一下?!耙荒炅闳齻€月前,一位戰(zhàn)友被打中郭威中尉的槍擊中了腦袋。”
言曦:“那他們的父母……?”
“我們會建議他們不要觀看?!?br/> 言曦點(diǎn)頭。
戟羽寒手放在棺蓋上,包含太多感情的嘆了聲,便將折疊整齊的國旗給言曦?!澳阒涝撛趺醋觥!?br/> 把國旗蓋棺上,這片子言曦看過太多m國大片了!
她拿過國旗就上下忙活,將若大的旗幟整整齊齊的鋪在棺木上。
言曦將最后一個角拉平,突然明白了什么的看戟羽寒。
對職業(yè)軍人來講,這一刻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神圣,也是最無比榮譽(yù)的一刻,戟羽寒讓自己來做這件事,是想讓自己體驗這種儀式感,讓自己留在他所在的基地。
言曦正想說:她不會因為這點(diǎn)感觸而留在那個破基地時,郭威的老婆擦著紅腫的眼睛來對他們講:“兩位長官,我為您們準(zhǔn)備了一間房間,您們二位護(hù)送郭威回來也舟車勞頓辛苦了,先休息吧?!?br/> 言曦聞言猛然抬頭看她?!耙婚g房?!”
郭威老婆被他充滿震驚又水汪汪的眼睛看得心悸,連忙解釋?!氨緛碛袃砷g房,可親戚都來……”
“沒關(guān)系郭夫人,我們一間房就行,麻煩您帶我們?nèi)ヒ幌??!标鸷镜锰?,腿傷有點(diǎn)疼,便伸手抱住小孩的肩膀,讓他撐著自己點(diǎn)時,暗示他乖乖聽話。
“哎好,兩位長官這邊請?!?br/> 言曦不想走。誰要跟他一起睡了?她想把強(qiáng)行摟住自己肩膀的人來個過肩摔,可她從肩膀上的力道,以及他不容忽視的眼神,只能生生壓下反抗,被他挾迫性的帶著跟上郭威老婆。
別人不知道的,恐怕是以為言曦這個小兵多好,那么小的個子卻盡職盡責(zé)的扶他行動不便的長官。
但誰知道言曦是每分每秒都在想怎么撂倒他。
等郭威老婆帶他們到樓上的房離開后,言曦就立即的甩開他,一跳三米遠(yuǎn),戒備的瞪著他?!澳氵@個老色狼想干什么!”
老……色狼?
戟羽寒聽到這三個字,剛毅俊朗的臉上有絲愕然。
首先,他才二十六歲,絕對不算老。
其次,他就算是老色狼,也不該他來說。
戟羽寒看他怒瞪雙眼,像只炸毛的貓,很快便想到飛機(jī)上的事。他杵著拐杖走到床邊坐下,一邊脫鞋子一邊漫不盡心的問他?!澳悄悴桓宜阆敫l睡?你以為郭威家是地主,有這么多房間給我們挑?”
“那我、那我給郭威守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