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怒斥,一邊來勢洶洶地奔跑過來,這等浩大的聲勢,自然引來了全場的震驚,無數(shù)好事之人立時感覺興奮不已,就連汗毛都激動到豎起來!
許觀幾個呼吸間便飛奔到了林靖身處的那間包廂門外,本想立時沖進(jìn)去,卻猛然被蘇允兒攔住。
“許公子!還請冷靜一些,不知到底出了何事,是否是發(fā)生什么事情讓許公子有所誤會了?”
許觀見蘇允兒阻攔,心中頓時生起陣陣悲涼,不由痛苦無比地向蘇允兒道:“蘇小姐,此子辱我太甚,哪里會有什么誤會,今日許觀只能請?zhí)K小姐見諒,即便許觀拼上這條性命,也要教此子還許觀一個公道!”
林靖躲在蘇允兒身后,像是額頭上都冒出了極為無語的汗水,滿腹疑惑地自語道:“汗,這位爺……怎動不動就玩上命來!”
蘇允兒聽了許觀所言,也頓時被驚住,不由回過頭,美眸在林靖身上一閃而過,林靖見她看過來,無奈地聳了聳肩,道:“別看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br/> 許觀聞言,頓時再次大怒,他猛然將手中的宣紙扔進(jìn)包廂,口中大喝道:“豎子!枉我許文昌先前還肯放你一馬,你竟敢如此不知死活!當(dāng)眾辱我!”
林靖滿頭霧水般接過那張宣紙,打開放至眼前,待看清那些字體,前后品讀兩遍,又再仔細(xì)思索了這其中的韻味,頓時覺得這作詩之人,當(dāng)真是個搞怪的天才!
但等他再仔細(xì)看到詩文下方的留執(zhí),渾身上下卻頓時抑制不住地生起了陣陣雞皮疙瘩。
——知著居偶遇文昌兄,月下有感,致詩一首,贈于文昌。
——蘇府林靖,林璞瑜。
——卓青雅代筆、代贈、代回執(zhí)。
林靖手捧宣紙,看完留執(zhí),心中頓時溢出陣陣悲涼,猛然長嘆一聲道:“卓青雅……大姐你哪位?。俊?br/> ……
……
今夜,月色如同匹練,繁星如斗,四野熱鬧非凡。
汾水兩岸,河風(fēng)微起,水意被風(fēng)意挾帶,撲入人的鼻息,清清爽爽,愜意自起。
標(biāo)記著蘇府印記的馬車今日在城中四處穿行,似乎在每個繁華的角落都能見到一般,蘇家常備的二十余兩馬車今夜已經(jīng)盡數(shù)派了出來,大多是被蘇府家眷與蘇族族人所征用,有一部分馬車甚至還來回接送了兩三趟之多。
其中一輛馬車此時正沿著汾河向東城門那邊駛?cè)?,今夜過節(jié),府城四門會比往日要關(guān)閉的晚一些,因此東城門這邊猶有許多來來往往的人流穿行。
河岸這條路大多用石子鋪就了表層,只是仍舊略有些顛簸,車駕上的趕車把式大約又有些心急,正將馬車趕得飛快,于是便更加顯得起伏不定,連著車廂也跟著發(fā)出短暫而急促的吱呀聲。
趕車把式是個年輕小伙,身上穿著蘇府配發(fā)的仆人布衣,兩只膀子被他卷起袖口露出來,手里一根馬鞭子時不時的揮動兩下,恰到好處的擊打在馬匹臀后,既能提升馬速,又不會真的傷著馬身,如此動作間,還不忘向車廂中所載的客人大聲提醒一聲。
“小大夫,想要夜里出城,還得再加快些馬速,否則等城門一關(guān),便是鳥雀也難飛出去了,路上顛簸,且擔(dān)待著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