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常喜一梗脖子,“你說啥?回城?天兒也跟著去?”
南夜堅定地點了點頭,“?。≡蹅z都登記了!這輩子就綁在一塊兒了!無論好了壞了,窮了富了,只要你們不嫌棄,走到哪兒,我都帶著她!”
女人瞇起了眼睛……心里有了一絲“小”感動!
白算盤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得出,男人這是動情了,而且還有些發(fā)了“瘋”,自己的傻姑娘到底是哪里好,怎么就降住了這么個標(biāo)準的活霸王?
以前也就算了,南夜在自己這個村長的管轄之內(nèi),諒他也上不了“天”,現(xiàn)在倒好了,人家真要上天飛了,就憑女兒那智商……真進城了?應(yīng)付那么一個高干家庭,那可真是有點兒玄!
可要是不讓閨女去吧?
小兩口剛結(jié)婚,馬上就分開?
那她這一輩子的幸福,徹底也就毀了!
他嘆了口氣,點上了一袋旱煙,使勁的抽了幾口,“你兩先出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兩人剛回了屋,南夜就在兜里掏出了一個紙信封,“給!35塊錢!方守信說是還你的,小偷抓住了!”
他頓了頓,抬眼瞧著她,“你要買縫紉機?”
他咋知道的?
估計是小偷在公安局里,把案發(fā)的時間地點都交待的清清楚楚了……方守信可能順嘴兒給他學(xué)了。
“???沒有供應(yīng)票兒,想買也沒用?。∥揖褪强纯?!”
南夜也沒接茬兒,坐在炕沿上,低垂著頭,也看不到面上的表情,“那個……你咋想的?關(guān)于……我回城參軍的事兒?”
“我咋想的?這是你自己的人生吧?別人怎么摻和?”
男人斜眼瞧她,“你是別人?從領(lǐng)證那天開始,我的人生,就是咱兩的人生!你不點頭的事兒,我一定不會做!”
女人坐在了他的身邊,“即便是夫妻,也不能互相干涉??!你想要什么?就憑本事去爭!我的人生……也一樣!沒打算指望誰,也要自己拼!”
男人眸子里星光涌動,剛要張嘴說話……就聽到對門的白常喜一聲慘叫,“哎~呦!你個敗家的臭丫頭!白天兒,看我咋收拾你!”
話一說完,白常喜倒拎著雞毛撣子,破馬張飛的就進屋了,眼睛通紅,咬著牙,單手叉著腰,直接奔著女兒就去了,“你個死丫頭蛋子!要成精了?一眼沒看住!就敢偷我的布票!說!票票呢?”
一雞毛撣子下去,“啪”的一聲,就打在了炕沿上……這下可是沒摻假,看來白常喜是真急了!
她也沒處躲,干脆穿著鞋,直接就蹦上了炕,“那些票子馬上就作廢了,留著有啥用?”
順手把紙信封往地上一扔,“給你!我可沒偷你的票兒!都換成錢了!”
白常喜都氣瘋了……自己攢了半輩子的東西,這丫頭一下子就給拿光了?
他抻著胳膊,揮著撣子,在炕邊使勁的抽打著,“你給我滾下來!反了你了!看我不打死你!”
南夜站起身,順勢肩膀一側(cè),就把白常喜撞了個小趔趄,“爹,您消消氣!她是我媳婦!要收拾她?您就別出手了!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