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真走到蕭嬸子面前,蹲下抱著她,輕輕道:“嬸子,你也看到了,韓大娘的那眼神,她雖然在笑,但笑意從未達眼底。明顯是不喜歡我們的,那我們干嘛熱臉貼冷屁股,是吧?”
“什么笑意未達眼底,你笑難道還用眼晴笑啊?哎喲,你這腦子,是怎么長的?。俊?br/> “我……”
“再說,你管她那么多做什么?等你嫁過去了,別甩她就是了。這婆媳不都這么過日子的嗎?”
蕭真:“……”摸摸鼻子后道:“總之,我不嫁韓家的人?!彼碌昧颂铮系昧松?,吃得了各種苦,可是,她受不了那份嫌棄,還是極為禮貌的嫌棄,那份隔應,還是微笑式的隔應,上輩子某個午后,她閑來無事算了算成親十年來韓子然跟她說的話,握草,竟然只有一百零八句,哎,難以言表啊,郁悶啊。
天氣是越來越冷。
年關(guān)將近,村里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養(yǎng)豬的開始殺豬,雞鴨都開始宰殺糟制,村里的婦人都吆起來準備上鎮(zhèn)里裁布給家人做新衣裳。
蕭真和蕭叔叔在磨刀。
這幾天陽光不錯,蕭真準備在過年前再上次山打點獵賣些錢。
“我看還是別上山了?!笔捠迨逋牡模骸按蠖欤矝]多少獵物。銀子也存了不少,夠我們生活了。”
“反正也沒什么事,就上山看看?!笔捳婵戳搜墼谶吷蠙┲瞎献堰€在跟她生氣的嬸嬸:“嬸,我們再存點錢,年后我想去鎮(zhèn)上看看有沒有什么鋪子可以租的?!?br/> “看鋪子做什么?”蕭叔子和嬸子異口同聲問,見蕭真嘻嘻朝自己笑,蕭嬸子這臉一時倒有些沉不下去了:“快說,你要干什么?”
“做點小生意吧。至于做什么,還沒想好?!笔捈覜]什么家傳秘方,也沒什么特長的,一時她也想不出來做什么。
“小生意?”蕭嬸子和蕭叔叔在這方面壓根不懂,只知道要花不少的錢:“那得多少錢?”
“我也不知道,等我打獵回來,我就去鎮(zhèn)上看看。嬸,不生我氣了?”
蕭嬸子白了她一眼,頗為可惜的道:“那韓家三弟幾天前就上鄉(xiāng)里應試去了,算算日子這幾天也該回來了。聽村長說這一次秀才他極有可能考上,這要是考上了,韓家的賦稅都能免掉,朝廷還有捐增呢,你要是成為了他的二嫂,生活該過得多舒服啊?!闭f完,重重的嘆了口氣,讓蕭真這么一鬧,不管她做什么,韓家也不會同意她進門的。
蕭真只能裝著傻笑了下,拿起獵具,背好竹簍:“叔,嬸,我上山了,可能很晚才回來,別等我?!?br/> 她與韓子然的成親之日早已過去多日。
韓子然必然是中秀才的,可這與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就算他日后成了權(quán)傾一時的相爺,也跟她沒關(guān)系。
呵,她的命運已經(jīng)改變。
叔嬸的命運也只會越來越好,前世那些舊事,不留戀,不糾結(jié),一笑了之羅。
蕭真腳步輕快的朝山里走去。
走到半山腰時,晴好的天空竟然下起了細雨來。
蕭真忙到一顆老樹下躲雨,不經(jīng)意遠眺,卻發(fā)現(xiàn)塘下村的上空竟還是晴空萬里,她不禁喃喃:還真是十里不同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