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抬手把玩著先前奪來的衙役佩刀,銀色刀面上映照出她犀利的眼神。眉頭輕挑,手指彈了下刀面,發(fā)出清亮的脆響。
“哦?不是你?那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徐都尉所為,而你不過是顆被利用的棋子?一切跟你無關(guān)咯?”
“你胡說!我家都尉豈會做出那種事!”
徐沖強(qiáng)行忍住砍死蘇蓁的沖動,頭腦運(yùn)轉(zhuǎn),將一切利弊放大,正猶豫要不要扛下一切時,卻聽蘇蓁將話頭再次對準(zhǔn)徐涇。
“徐都尉,徐林壞事做盡,你們又何必替他遮掩。有一說一,今日我和世子爺為了令弟之事,各處奔波行走。說句實(shí)話,如此惡人,簡直是死有余辜!為這種人找兇手,真挺惡心的!別說殺他的人不是唐吟琛,即便是他,也該大肆褒獎他才對!”
徐涇語塞,畢竟蘇蓁所言為實(shí)。
商譽(yù)辰輕咳,假意呵斥,“蓁兒,慎言!注意你的身份,你是官家子弟,不是地痞無賴!”
而徐沖為了阻止蘇蓁再多言,立即面向太子和勤王,抱拳道,“兩位殿下,吳大人,所有錯事由我一人承擔(dān),與都尉無關(guān)?!?br/> 吳侍郎感覺臉被打的生疼,虧他之前還偏幫著徐涇,不耐煩的問道,“那那些稚童呢?”
徐沖深吸一口氣,“亦是我殺了他們,再棄尸山中以絕后患。”
“可你為何要?dú)牒???br/> 他查了此案許久,近日的連環(huán)命案中有戲子伶人,有良家女子,有稚齡孩童,有剛足月的嬰孩......總之五花八門,之間更無任何關(guān)聯(lián)。
兇手絕不可能是同一人,只是不知尚書大人為何要將此案和徐林案并案調(diào)查。
“我們只是將稚童的尸體埋在山上,伶人和那些女子原本被關(guān)在府里,但是他們的尸體近日接連失蹤,甚至昨夜里還有一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了暮臨街。但是那些嬰孩的死,我也不清楚?!?br/> 蘇蓁冷笑道,“喲,你這是自行棄車保帥?。繀谴笕?,您追查的命案兇手既然認(rèn)罪了,您瞧著處置吧。”
吳侍郎猶豫,徐沖先前寧死也不肯動搖,為何如今卻輕易認(rèn)罪?難不倒真是為了包庇他人?
商譽(yù)辰目光直視徐涇,“徐都尉,你可還有別的話想說?”
徐涇輕抿唇瓣,握著武器的手逐漸握緊,“徐沖不是真兇?!?br/> 徐沖也不再遮遮掩掩,急忙打斷徐涇,直接將話挑明,“吳大人,幾日前我奉命出城討伐山賊,回來路上遇上那謝寡婦。我瞧她相貌姣好,于是帶人上山,將她擄走......”
蘇蓁嗤笑,“養(yǎng)**和伶人,后將其殺害,還強(qiáng)搶那些貌美女子,再制成美人盂侮辱之?徐沖!你覺得你有幾顆腦袋可以砍?!”
“那些人就是我殺的!”徐沖一口咬定,絕不松口。
“還真是忠心吶!徐都尉,用你這位好兄弟的命,來換某人的名聲?果真值得?亦或者,你真忍心用他的命來保全自己的面子?”
徐涇默不作聲,徐沖眼睛通紅,指著她怒斥道,“蘇蓁!你給我住口!”
商譽(yù)辰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架勢,明知故問道,“徐涇,你究竟隱瞞了何事?”
見徐涇不吭聲,蘇蓁替他回話,“太子殿下,我先前說要狀告徐都尉,其實(shí)是因為來的路上聽說了這位老人家的冤情,于是順?biāo)浦圩寘谴笕藢⑺麄冋垇?,還原真相罷了!至于徐沖,他也不是主謀,只不過是某人用來殺人的一把刀罷了。他硬要攬下全部罪責(zé),我也沒法子?!?br/> “你是說徐林?”
“對!其實(shí)這些年來,徐林在徐家老夫人的溺愛與庇護(hù)之下,已然徹底迷失,甚至無惡不作。而造成這一切罪魁禍?zhǔn)椎娜?,正是他的親生大哥徐涇!”
不止如此,正如徐沖所說,那枚令牌......的確是她讓末昇偷來陷害于他。徐沖行事謹(jǐn)慎,絕不可能留下把柄。但他唯一的弱點(diǎn)是愚忠,想讓他認(rèn)罪,莫過于將徐涇一同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