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約發(fā)生在一個月前。
剛剛步入夏季,楚剛養(yǎng)豬場里三十來頭豬即將出欄,剛和收豬的老板談好價錢,他還沒從喜悅的心情中走出來,就陷入到絕望中。
所有豬患上一種叫做藍(lán)耳病的疾病,全部開始發(fā)燒,精神沉郁,飼料也不吃了,還有水腫、咳嗽等現(xiàn)象。
為了避免傳染,最后被全部拖走火化。
一夜間,楚剛背上二十萬負(fù)債,讓他差點扛不住倒下。
有心想和楚逸凡說,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給兒子添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同村的二狗找到他,說有一條發(fā)財?shù)穆纷印?br/> “……然后他就帶我去了個賭場,最開始贏了幾萬,后來全部輸進去,我就急了,借了那些人五萬塊錢,誰知道利滾利幾天就變成十萬了?!?br/> 楚剛說到這里,慚愧的低下頭,像個犯錯誤的小學(xué)生一樣,實在沒臉見楚逸凡。
這場景,讓楚逸凡想起十三歲那年,和同學(xué)打架被老師請家長,回家后自己的樣子。
他長嘆一口氣,靠在沙發(fā)上:“爸,這種事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楚剛抬起頭,一瞪眼:“還不是你個臭小子整天兜比臉干凈,好不容易供你上大學(xué),想你有個好工作掙大錢。你非要去開什么寵物醫(yī)院,掙點錢還不夠自己花的,老子還能管你要?”
這句話立刻戳中楚逸凡心坎,心頭卡著讓他說不出話來。
畢業(yè)眼看快要三年,到現(xiàn)在為止他確實沒回饋過老爸一分錢,最初開店的錢還是找老爸要的。
一下子,他目光有些復(fù)雜。
楚剛似乎也覺得話說重了,皺著眉頭沉默幾秒,他站起身來,無力的揮了揮手往房間走去:“算了算了,村里我也不敢回去了,先休息兩天慢慢想辦法吧?!?br/> 他回到房間里,關(guān)上門躺在床上,想了想,又拿起一件衣服把門縫堵住,這才閉上眼安心休息。
客廳里,一直趴在沙發(fā)上裝睡的黑大睜開眼睛,看著滿臉嚴(yán)肅的楚逸凡,嘆了口氣,隨即又閉上眼睛,繼續(xù)打盹兒。
老七從沙發(fā)下冒出來,眼神擔(dān)憂:“老板,我都聽到了,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只有想辦法去弄錢了?!背莘渤了嫉馈?br/> 先不說高利貸的十萬,楚剛開廠還欠了二十萬的各種債,這錢怎么說也要還上。
不然,楚剛還真沒臉回村里,更不能躲一輩子。
他的銀行卡里倒是還有二十萬,但這錢是屬于刀疤的,肯定不能動。
看來,只有故技重施,再趕緊弄點錢再說。
掏出手機,點開黔南市法院的微信公眾號,楚逸凡認(rèn)真查看起來。
第一篇文章就是對失信人的懸賞,簡單來說就是抓老賴。
這些人欠錢不還跑路了,只要抓到他們,他們還了多少錢,楚逸凡就能拿到百分之二十。
這是現(xiàn)在來錢最快,也是最合法的途徑。
將文章列表保存下來,楚逸凡到樓下復(fù)印店打出來兩百張,坐上的士直奔城南。
這段時間刀疤準(zhǔn)備把族群擴大到城南,一直在和天霸談判,忙的不可開交。
來到城南,順手抓過一只街邊的流浪貓,打聽到刀疤現(xiàn)在在泰安巷子,楚逸凡立刻趕過去。
如今的城南沒有一只貓不認(rèn)識楚逸凡,紛紛熱情地為他帶路。
看到身邊圍著一群流浪貓的楚逸凡,路人都投來怪異又新奇的目光,有人忍不住掏出手機記錄下這神奇的一幕。
走到一處沒人住的舊房子面前,楚逸凡推門走進去,刀疤正在和天霸就地盤劃分問題爭執(zhí)。
劍拔弩張,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的意思。
“我說你這只貓懂不懂知足?楚老板都給你修了這么大個地盤,你是不是要把整個城南包下來才甘心?”天霸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