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光透過窗戶照在臉上,發(fā)癢。
木代很不情愿的睜眼,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身在何處,門口傳來絮絮的聲音,她揉了眼睛去看,羅韌正關(guān)上門,拎了外賣的袋子進(jìn)來。
木代奇怪:“又要吃飯?”
羅韌說:“中午了?!?br/>
居然已經(jīng)中午了。
木代下床去洗手間洗漱,經(jīng)過羅韌身邊時,羅韌問她:“你睡覺一直綁頭發(fā)的嗎?”
木代下意識去摸頭上綁起的揪揪,說:“晚上綁頭發(fā)洗漱,有時候很累,忘了松就直接睡了?!?br/>
羅韌說了句:“松開會放松點?!?br/>
木代說:“哦?!?br/>
洗漱了出來吃飯,青椒炒肉的蓋澆飯,菜飯都還熱著,味道也不錯,但是今天這次吃飯,氣氛就遠(yuǎn)不如昨晚了,總覺得生疏的不自在。
她找話說:“今天要干什么?”
羅韌說:“你最好就別出去了,我想想辦法,從昨晚上分析的那幾條出發(fā),看能不能查到什么?!?br/>
木代不吭聲了,過了會說:“那謝謝你了?!?br/>
“應(yīng)該的?!?br/>
吃完了飯,羅韌拿了針管出來幫她抽血,吩咐她挽袖子,握拳,下針時,大概覺得位置不大對,伸手托了下她的胳膊,掌心溫?zé)?,觸到她□的小臂。
木代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下意識就往后縮了一下。
羅韌有一兩秒沒說話,過了會說:“別亂動,不然下針不穩(wěn)?!?br/>
木代尷尬,這尷尬的感覺,一直持續(xù)到羅韌離開。
***
木代在屋里等了很久,無所事事到整理了整間屋子:疊了被子、擦了水臺、每一樣擺歪了的東西都?xì)w位。
總覺得還有什么事沒做,末了想起來,要幫羅韌洗衣服——但是那件衣服,他好像又穿出去了。
下傍晚的時候,門口有動靜,似乎是羅韌回來,正拿鑰匙開門。
木代起身去看,門推開了些,外頭的人卻不急著進(jìn)來,只先探進(jìn)一個腦袋,左看右看的。
忽然間就看到木代,說:“呀!”
居然是炎紅砂。
迎著木代驚訝的目光,她蹬蹬蹬沖進(jìn)來,背上沉重的背包隨著小跑啪嗒啪嗒。
跑到跟前,給了她一個巨大的擁抱。
木代還沒回過神來:“你怎么來了?”
炎紅砂抬起頭,兩只手去捏她的腮幫子:“哎呀木代,你這個小可憐兒,我都聽說了,是有多倒霉啊,你看你,臉上都沒肉了?!?br/>
木代看著她,還是怔愣,又朝門口看,曹嚴(yán)華和一萬三也進(jìn)來了,都拎著行李包,羅韌走在最后,關(guān)門。
像是做夢樣,她又問了一句:“你們怎么來了啊?!?br/>
回答的反而是羅韌:“很多事情要查,我一個人忙不過來?!?br/>
***
這話也不盡然,事實是,霍子紅那邊,羅韌隱瞞了一些情況,只說人已經(jīng)找到了,沒出什么事,讓她安心。
詳實的情況,告訴了炎紅砂她們。
自從木代車禍出事之后,炎紅砂就再沒見過她,一聽說找著了,恨不得馬上過來看,曹嚴(yán)華則是大驚失色:“咋還殺人了呢?肯定是有人誣陷我妹妹小師父,不行啊,這是大事,我得過去!”
在他心里,這事比兇簡什么的重要多了。
一萬三則是徹底騎墻。
——有羅韌在,咱們就不用過去了吧?什么,你倆都要去?那我也去吧。
他半是隨大流半是好奇:聽說都三重人格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長成什么樣了。
炎紅砂興奮地從背包里往外拿東西:“我?guī)湍銕欣盍?,衣服啊,洗臉的刷牙的,還有……”
她把手機(jī)遞給木代,話說的老氣橫秋:“出任何事情,都要有商有量的來嘛,不要老跟小說里學(xué)離家出走,多讓人著急啊?!?br/>
一萬三說:“富婆,你話真多?!?br/>
炎紅砂說:“我高興嘛?!?br/>
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木代遞紙巾給她:“你哭什么嘛?!?br/>
羅韌看木代:“這手機(jī)你先別用,也別開機(jī)。警方這兩天在查,省得麻煩。”
木代嗯了一聲,把手機(jī)塞回去,轉(zhuǎn)頭時,看到曹嚴(yán)華和一萬三都在看她。
木代問:“看什么?”
一萬三沒說話,曹嚴(yán)華吭吭哧哧了一會,說:“你好像是有點不一樣,但是我也說不大出來?!?br/>
后半句憋在嗓子眼了,他其實想問:你現(xiàn)在這是……哪個人格?。?br/>
但又怕問出來顯得沒文化,犯忌諱什么的就更不好了。
于是急著想把話題岔過去:“總之呢,我反正是不相信你殺人的。我們都不相信,是不是啊,三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