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愛是無人能擋的,裴朔年也是一米八幾的個頭,竟然就這么被一個女人給撲倒在了地上,一邊哭一邊抓他的臉,嚎啕著喊:“你這個害人的醫(yī)院!害我兒子!”
裴朔年很少有這么狼狽的時候,連忙叫保安,“快把她拉開!”
只是保安這時候也被會長夫人帶來的那些保鏢給按住了,一時間扭打成一團,場面更加混亂。
那女人哭得歇斯底里,忽然就直起身子,拿出手機撥了電話出去,一接通就開始哭,“老公??!你快過來!我們兒子要被人害死在醫(yī)院了!”
“夫人你冷靜一點,現(xiàn)在情況還不明朗!”裴朔年自然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頓時頭疼得厲害。
要是會長也過來了,這場手術怕是就要成為醫(yī)院的過錯,他的心血就都毀了!
一片混亂之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唐醫(yī)生來了!唐醫(yī)生來了!”
那些醫(yī)務人員就像是聽到福音一樣,連忙圍了過來。
唐初露雖然年輕,但是她的技術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短短的兩年時間就已經(jīng)完成三臺高難度手術,且手法十分漂亮。
她的年輕與經(jīng)驗也許受人詬病,但她的實力和能量卻無人敢質(zhì)疑。
唐初露一來就看到了裴朔年被那個女人壓在地上的狼狽模樣,但她沒有多看一眼,直接越過他往急救室去。
“病人現(xiàn)在的體溫,心率,以及麻醉情況?!彼┲状蠊影l(fā)號施令,接過助理手中的手套,口罩,有條不紊地戴上,動作很快速,卻一點都不顯慌張。
一進手術室,先前那些圍在樂寧周圍的人全都涌到了唐初露面前,像是一種本能的信任和依賴。
樂寧心里不是滋味,“這是我的手術,你來干什么?”
唐初露沒有理會她,皺著眉頭仔細檢查手術臺上的人的生命體征,讓一旁的助理給她報儀器上的數(shù)字。
“這種高溫不可能是人體免疫所引起的,一定是有病灶。”聽完整個過程,唐初露迅速想出了好幾個可能性。,“病人手術前做過生化測試沒有?”
“做過,一切正常?!?br/>
“免疫系統(tǒng)?”
“正常。”
“麻醉后有排異反應嗎?”
“沒有?!?br/>
一問一答還在繼續(xù),樂寧卻看不下去了,有些焦躁地拉住了她,“你現(xiàn)在問這些有什么用?現(xiàn)在重要的是安撫家屬情緒,手術時高燒是要命的!”
唐初露轉(zhuǎn)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下去,“作為一個醫(yī)生,就算是要命,也是我從閻王手里要我病人的命!”
她這句話說得很輕,卻擲地有聲,整個手術室都安靜下來,只有儀器的“滴滴”聲。
周圍的輔助醫(yī)生和助理都不約而同地說:“唐醫(yī)生,你放手做吧!我們都相信你!”
唐初露深呼吸了一口氣,直接越過樂寧,對一旁的麻醉師說:“病人有無家族遺傳?。俊?br/>
麻醉師搖頭,“問過了,沒有?!?br/>
唐初露皺了皺眉,思索了一會,“先采用物理降溫,務必保持體溫不再升高,我去問問病人家屬?!?br/>
“好!我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