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露出現(xiàn)得很突然,幾乎是悄無聲息地就出現(xiàn)在他身后。
陸寒時定定地看著她,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掛斷了電話,手機還放在耳邊一時間忘了拿下來。
他就這么直直地看著面前的女人,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你怎么出來了?”
問完之后,他似乎是又覺得有些不妥,補充了一句,“你朋友還好嗎?”
“你不是已經(jīng)問過醫(yī)院了?”唐初露反問了他一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陸寒時抿了抿嘴角,兩人相對而立著,一時無言。
晚上有些冷,但沒有風,唐初露卻一直重復(fù)著將頭發(fā)攏到耳后的動作,好幾次了張了張嘴,但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們聊聊吧?!?br/>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話音剛落,對視了幾秒鐘之后,又忽然笑了,像是一種無言的默契。
唐初露瞬間覺得輕松了許多,“我已經(jīng)打電話給寶兒的男朋友,他很快就會過來,這里也不用我操心了。”
陸寒時點了點頭,“我已經(jīng)打電話給邵朗,他也應(yīng)該快趕到這里了?!?br/>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忽然又陷入一種沉默的尷尬之中。
過了一會兒,還是陸寒時先開口,“那我們……回家?”
他把這兩個字說得很輕,聽在唐初露的耳朵里卻格外有分量,過了一會兒她點點頭,“好,我們回家。”
……
一路上,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再提離婚那件事情。
到家已經(jīng)是凌晨,陸寒時脫掉大衣,又習慣性地去給唐初露脫鞋,“很晚了,一起洗澡?”
唐初露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一想到今天兩個人發(fā)生的不愉快,還是點了點頭,“好?!?br/>
浴室里。
男人說一起洗澡,就真的是一起洗澡,沒有對她動手動腳,規(guī)矩得很,甚至還讓她待在浴缸里面給她按摩起來。
唐初露頓時放松了自己,緊繃的心情也隨之舒緩。
她舒服得瞇起眼睛,看了看陸寒時,忽然提了一句,“我跟你說離婚的時候你是怎么想的?”
她話還沒有說完,陸寒時的背影就頓時僵住了。
剛才溫馨和諧的氣氛忽然間就冷卻下來,浴室里面明明冒著熱氣,轉(zhuǎn)眼間卻如若冰窖。
剛才的和諧好像是偽裝出來的一樣,那根刺還深深的梗在兩個人之中,根本沒有拔出來,越是掩飾就越扎得深。
唐初露忽然就反應(yīng)過來,陸寒時不是不在意她生氣時說的那些話,只是因為過于生氣,所以暫時逃避而已。
他關(guān)掉花灑,轉(zhuǎn)過頭來,冷冷地瞥了唐初露一眼。
幾乎是在她再次說出“離婚”那兩個字的時候,他極力偽裝的情緒再也收不住,心情差到了極點。
唐初露這才察覺自己可能說錯了話,抿了抿嘴角。
陸寒時那個眼神明明就是生氣的前兆,心里面像是醞釀著風暴一樣,看得人無比壓抑。
本來浴室里面的空間就小,現(xiàn)在他這樣回頭直勾勾地看著她,她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躲。
她僵硬地扭過自己的頭,想避開他那凌遲的目光,但是卻根本就沒有逃脫的空間。
陸寒時忽然伸手穿過她的腋下,將坐在浴缸里的唐初露舉了起來,猝不及防地將她按到后面的墻上,用自己的身體將她固定在身前。
唐初露只感覺到身子一陣懸空,腳不著地的不安全感讓她下意識地勾住了陸寒時的脖子。
但是陸寒時卻沒讓她得逞,直接將唐初露的手掰了起來,把她兩只手給捆綁在一起,狠狠地按在身后的冰冷的瓷磚上。
他一只腳抬起來,膝蓋頂在唐初露的大腿上,用這樣一個屈辱的姿勢將她釘在了墻上,然后毫不猶豫地在她鎖骨上咬了一口。
他咬得很用力,嘴巴里面都償?shù)搅搜任?,他舔了舔嘴唇,聽到唐初露嘴里面發(fā)出一聲吃痛的悶哼,才松開了嘴。
“這是懲罰……”
男人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在她耳邊低沉得就像威脅一樣,“唐初露,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么?”
他的聲音雖然還是剛才那種低沉沙啞,但是唐初露卻在他的話里面聽出一股受傷的味道,像是被困在牢籠里面的小獸掙開不得,被鐵絲箍住了血肉,那種低低的嗚咽一樣。
唐初露聽得心里面一陣酸澀,但是又被他剛才的表情嚇到,所以只能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突然,陸寒時忽然揚起拳頭,猛地砸在了墻壁上。
唐初露被嚇了一跳,張了張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已經(jīng)顫抖到不行:“你……你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