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前南駿峨是說不上什么話的,這件事已經(jīng)是皇帝看在大哥面上給國公府留了面子,再要抗旨,恐怕南懷秀的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一想到內(nèi)管家是自己的妻子,她教女不善闖下這等禍?zhǔn)拢向E峨心中就恨的不行。
“你總說往常已經(jīng)嚴(yán)加管教,如今看看鬧出什么亂子。我是怎么跟你說的,珂兒那丫頭你收拾不了就別再動她了。你們倒好,一個勁的上躥下跳讓人當(dāng)猴子耍?!?br/>
“父親,父親我冤枉啊,我沒有在點心里下毒?!?br/>
南懷秀哭到淚盡,邊抽泣邊辯駁。潘瑞佳被趕去庵堂剃度這事已經(jīng)把她嚇破了膽,如今輪到自己也要去,她哪里肯依?
南駿峨指著她說:“我就說你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你還不承認,你有沒有在點心里下毒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毒死了御貓!”
南懷秀聽到這里一句也不敢說。
“居然還是不知好歹,你長著眼睛卻是個睜眼瞎,難道還看不出這根本不是貓死不死的問題,而是你對自己的妹妹下毒你明白嗎?皇上罰你罰的就是這個,你這蠢貨,還真當(dāng)陛下是讓你給貓誦經(jīng)?他是要你靜思己過!就算現(xiàn)在說貓沒有死,你這半年的姑子也是逃不了的!”
“我不要去,去了庵堂以后還怎么有臉見人吶!?”
二太太哭道:“可是秀兒跟我保證,她沒有在棗泥糕里放過砒霜?!?br/>
“蠢哪,”南駿峨長嘆一聲指著女兒說:“已經(jīng)承認意圖毒害那只貓,至于砒霜下在哪里這就由著人家信口開河了。自己做人做事把柄留了一串,還活生生往人家的陷阱里跳。真是個蠢的!”
南懷秀啞口無言,二太太摟著她直哭。
南駿峨又罵:“畫舫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你是什么身份?居然連這種老鴇子的事情都敢做?多虧你無能不能成事,否則看你大伯怎么收拾你。你再看看珂兒,就算你的詭計成了,她的性子也必不會忍氣吞聲嫁到潘家去,到時勢必要和你玉石俱焚!你斗得過人家嗎?”
南駿峨到底是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看事看人的眼光還是老道。
“你今天是不去也得去,我實話告訴你,要是敢抗旨不從,連這條小命都要保不住?!?br/>
懷秀身子一軟靠在母親身上,懷貞在一旁捂著嘴哭,南崇銘見父親動了大氣又有圣旨壓著,因此也不敢發(fā)話。
二太太知道再無回天之力,只得讓人去替女兒收拾包袱。珠寶首飾一概不帶,只收了幾件替換的貼身衣物,到了那里自有庵里的袍子穿。
皇上的圣旨上說明不許人伺候、不許人相送,南懷秀只好一個人孤零零地坐上馬車往尼姑庵去。一路上她掀開車簾看了多次,直到再看不見國公府的大門這才不禁放聲痛哭。
這事卻還沒完。
這是岐國公府建府以來第一次接到訓(xùn)斥責(zé)罰的敕書,府里人心惶惶,只有南懷珂置身事外。
這日她抱著“死而復(fù)生”的霜丫頭坐在廊下看姑娘們踢毽子玩,院里一派其樂融融,連兩個廚娘都上去一顯身手。她又聽他們?nèi)轮ヌで噘p春,正笑著答應(yīng)了挑日子去,院外有人敲門來報,說是外書房來了客人,二老爺喊她過去。
外書房是家中男人和門客同僚大談仕途經(jīng)濟的地方,就算大齊風(fēng)氣再開明,一般家中也沒有女子會去那參合一腳,怎么南駿峨反倒請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