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你說哥哥是不是失心瘋了,竟然給朱石那貨三千匹馬。。”魯達出來大帳,便碰到負責守衛(wèi)的史進。
“哥哥,鄭智哥哥自有打算,你們操心這個作甚。只管聽哥哥吩咐就是?!笔愤M可不管這些馬如何去用,他心中也沒有多少概念。
史進心中沒有概念,并不代表魯達這多年的提轄沒有概念,從老種帳下到小種帳下,久經戰(zhàn)陣,魯達比誰都清楚戰(zhàn)馬的重要,這也是魯達不能接受用健馬去做粗活的主要原因。
“大郎,你懂個甚,你要是西軍能再有五千騎兵的用場,你便不說這話語了?!濒斶_頭一次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鄭智哥哥是謀算,哪次出了問題,哥哥你不多管就是了?!笔愤M對鄭智有一種直白的信任,他也真懶得去管五千騎士的用場,只覺得鄭智做的事情自然就是對的。
“唉。。。哥哥這般,以后童相公都要怪罪?!濒斶_似乎也覺得史進說得有些道理,自從認識了鄭智,魯達事事順利,似乎這鄭智哥哥真有不同凡人見識。也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不論西軍哪個將領,要是知道這事情,只怕都要扼腕嘆息,直罵鄭智暴殄天物。
“童相公不是給了哥哥戰(zhàn)時決斷之權,斷然不會怪罪哥哥的?!笔愤M擺擺頭道。
“不與你多說,灑家先去領馬,非多搶些馬匹不可。”魯達似乎感覺有一種重任在身,即便改變不了現(xiàn)實,那就多搶些來,能護得一匹是一匹。
見魯達快步而去,史進搖了搖頭,心中自然也是不解魯達的急切。
一切事務有條不紊進行著,各處都在熱火朝天。
城池工地正在掘著地基,昨夜羊肉羊湯吃得飽脹的配軍,掄起嘴鋤,十分賣力,都不需要旁邊監(jiān)督的廂軍漢子們吩咐。中間更有黨項漢子的身影,這些黨項人但凡動作慢了些,必然招來皮鞭毒打。即便監(jiān)工的軍漢沒有注意,也有身邊配軍的漢子拳頭交加。
卻是這些黨項漢子們,手中并無利器,即便是鋤頭也沒有一把,只做著搬運土石的事情。
殺牛嶺下斧鑿吭哧作響,一塊一塊的石頭搬上馬車,慢慢往工地上運著。
工地之上,傳來陣陣香味,許多大鍋煮著南方來的糯米,這些糯米可不是用來吃的,而是用作城池的粘合劑。少量糯米搭配著不遠處火窯里燒制的石灰。
工地四處都是匠吏朱石策馬狂奔的身影,
中軍大帳,米擒氏姐弟站在鄭智面前。少女慢慢跪了下去,卻是這米擒真務站得筆直,似乎這幾日黨項人的勇氣又回到了這少年身上。
后面軍漢上前往少年腿肚子踩了下去,少年一身悶哼撲倒在鄭智面前,又被軍漢拉起,按跪在地上。
鄭智打量著兩人,對少女問道:“你喚何名?”
“米擒真念?!鄙倥曇羟宕?,不似那晚嘶嚎的沙啞。
幾乎同一時間,少年米擒爆出聲音:“宋狗,你不得好死,自有人來為我部族報仇,屠光你們,屠光你們這些宋狗。”
鄭智看了一眼身下狂躁的少年,轉頭又看少女,洗漱后的少女不似宋人女子的嬌柔,反倒有一番颯爽,鄭智又道:“真念,倒像宋人的名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