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派去查莊子的人馬敢在天亮之前就回來匯報,那莊子確然是吳侯的,只是這莊子是記在了夫人秦氏名下,吳侯便推說這是夫人的嫁妝。
他之所以這樣講,是沒以為皇上會從嚴發(fā)落他,他岳家秦家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名門,皇上看在兩家的面上,應該不會怪罪,最多是沒收了莊子罷了,誰知道皇上卻好不留情,竟是連秦家一起發(fā)落。
皇上是打定主意要給太子一個教訓,重罰了秦家,削掉了吳侯的侯位,罪名便是結黨營私,結誰的黨不言而喻,自然是太子的,因為有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張氏,這罪名洗都沒得洗。
你吳侯都把自己寵愛的女人送給太子了,不是巴結是什么,故而吳侯根本無法辯駁。
太子也是結結實實吃了一個啞巴虧,雖然他一直說是張氏隱瞞身份勾引他,但并沒有什么用,倒是因此把張氏給坑死了?;噬腺n死了張氏,也沒饒了太子,罰他在府里面壁思過,半年內(nèi)不得出府。
終于打道回府,數(shù)日未歸,余氏特命廚房準備了一桌宴席,盡是謝如清愛吃的,至于大少爺愛吃什么,府里人幾乎沒人知道,所以無從下手。
大姑奶奶齊氏居然還賴著沒走,顯然是在侯府住舒坦了,她不走自然沒人會攆她,便任由她作天作地地住著,王妃余氏每日都煩得頭疼,開始還照顧著齊氏這樣那樣的,后來也不過問了,隨她折騰還是如何,每每齊氏來找她說話,她就推說身體不適。
齊氏在家里可閑著,謝如清不在,余氏身體不行,可給了她摻合家事的機會,她每日就像是王府里的謝如清人一樣,管東管西,叫管事們每日來與她匯報府中的一切事宜。
余氏為了討清靜,便任由她折騰著,橫豎王府也折騰不盡。
就給大房接風洗塵這頓席,齊氏就沒少折騰,先是督管著廚房定菜單。都知道謝如清愛吃魚,口味清淡,余氏的意思是做條清蒸,再做鍋魚頭湯??升R氏不愛吃這個,說味道太寡,便叫廚房改成了糖醋紅燒。
菜品口味按照她自己的改了個遍,接著是采買預算,府上王妃是大家小姐出身,從不考慮儉省的問題,方慧為了為人,也不苛求,有時候還故意叫管事們自己撈點油水,所以就沒在花銷上被為難過,從來都是買最好的東西不求價格。
可自打齊氏掌管家事,可苦了一眾采買,既要好東西又要省錢,害得這些采買管事,每天要尋遍京城各大市場店鋪,可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想便宜了就沒有好東西,跟齊氏訴苦,齊氏便教他們講價。
這是要丟盡了王府的臉啊,堂堂祁陽王府,市場里常打交道的賣主誰不知道王府采買一向大方,何時為了幾兩銀子斤斤計較過,可沒法啊,采買不計較,銀錢就要從他們自己手里扣,根本沒辦法報銷。
管事們苦不堪言,隔兩天就要去王妃那訴苦,王妃被鬧得沒辦法,只好答應他們虧空的錢等齊氏走了之后再給報銷,管事們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