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么的瘋婆娘!”一個男人看錢多多眼睛里冰冷的寒意,還是不自覺的慫了,罵一句,一口痰吐在地上,“走吧,走吧,真特么的掃興?!?br/> 三人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本來很多人都朝門口看過來,準(zhǔn)備看熱鬧的,沒戲看了,于是喝酒的繼續(xù)喝酒,臺上換人唱歌的繼續(xù)唱歌。
一個男人的聲音沙啞著,在唱著:“妹妹等我的郎呀,等到了天昏黃啊……”
三十多歲的男老板也不以為意,還對著錢多多揮手。
司空見慣的事情而已。
錢多多就出了門口,然后等在外面,直到榮羽和黃甲出來了。
“走,回家!”
這女的啥都不說,就這么一句。
榮羽對黃甲揮手:“你叫個代駕……”
“碼的,有了女人忘了兄弟。”黃甲笑罵一聲,然后揮手和榮羽告別,自己打開手機(jī),叫代駕去了。
兩人是走回去的,離這里不過是三站的路。
錢多多走在榮羽的旁邊。
走著走著,就伸出手挽住了榮羽的胳膊。兩只手抱住,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這樣走有些不舒服,但是女人很執(zhí)拗。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等榮羽開門,錢多多才松開手,一溜兒小跑的坐在了沙發(fā)上,然后將沙發(fā)上的抱枕抱在懷里,踢掉鞋子,扯掉襪子,將兩只白皙的腳等在沙發(fā)上,雙膝并攏了,讓下巴靠在膝蓋上。
“后怕?”
榮羽開冰箱門,拿出兩罐啤酒,一罐開了遞給錢多多,一罐自己喝了一口,也坐在沙發(fā)上,錢多多的身邊。
“有點(diǎn)怕!”
錢多多嘆氣,轉(zhuǎn)頭看榮羽。
“要不是看到你在那里,我還真不敢……”
還有這娘們不敢的?榮羽只是笑了笑,不做評判。即便是自己不在那里,看她順手拿酒瓶敲碎的熟練勁兒,都不知道干過多少回了,這一回來就在自己面前長柔弱?
“喝酒!”
懶得拆穿這個女人,于是就只能喝酒了。
喝酒的最大好處,就是喝多了能夠g床單。錢多多好像很激動,渾身都在打擺子,已經(jīng)瞇起來,從喉頭發(fā)出來的聲音,就像是受了傷的小獸的齜牙咧齒的咆哮。
這姑娘一個人在燈紅酒綠的地方追尋自己的夢想,確實(shí)孤單和惶恐的厲害。
榮羽算是她一個精神寄托的所在吧。
在這個精神寄托的安全的港灣里,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所以她連這種g床單的事情,都是一種最真實(shí)的表達(dá)。
“給我一根煙!”
錢多多伸出兩根手指,手臂舉在空中,還優(yōu)雅的轉(zhuǎn)了一個圈,兩根手指頭夾了夾。
“我不抽煙的?!?br/> 榮羽懶得動。
“屁,茶幾下的抽屜里就有!”
錢多多不和榮羽屁話,自己就跳下沙發(fā),然后打開抽屜,將煙拿了出來,打火機(jī)點(diǎn)燃,很熟練的吸了一口,然后又一頭倒在沙發(fā)上,將頭枕在榮羽的臂彎里。
抽一口,然后將煙塞進(jìn)榮羽的嘴里。
噴出煙霧,讓倆人的面孔都有些模糊起來。
兩個人就是原始人的模樣,這樣躺著,靜靜的抽煙。
其實(shí)男女之間一旦突破來的那種隔膜之后,穿不穿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而且來倆人也不是那種矯情的故作嬌羞的人。
大大方方的展示著自己,就好像他倆的性格一樣大大方方的。
“你說……我們倆這樣算不算正式的男女朋友?”錢多多問。
榮羽彈了一下煙灰,煙灰就落在了放在錢多多的肚皮上的煙灰缸里。
“不是!”
錢多多就罵一句:“我曹尼瑪?shù)摹筒荒芪褚稽c(diǎn)?”
榮羽哈哈一笑:“我要是那么矯情,咱倆也滾不到一起去。其實(shí)男人和女人,就像是做菜一樣的關(guān)系?!?br/> “這和做菜有什么關(guān)系?”錢多多又從榮羽的嘴里將煙搶過來,叼在自己的嘴里說道。
“譬如做白菜?!?br/> “我就是那顆水靈靈的白菜?”錢多多笑瞇瞇的問。
“有的做白菜要放醋,有的做白菜就只放油和鹽,有的放辣椒、醬汁和蒜末。有的水煮,有的炒,還有的蒸,還有的裹上面糊了油炸……”
“那我們倆算是什么?”
“我只是告訴你,白菜的做法有很多,而不是告訴你我們倆就是白菜?!睒s羽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所以你看,我們對事物的看法和理解這么大的偏差,你說我們算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嗎?”
“哈哈,你是我見過的最無恥的人!”錢多多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