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能有什么宏圖大愿呢?他們所想要的,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日常,一段安穩(wěn)的人生罷了。
只是偶爾,也會抬起頭看向那無垠的星空,幻想成為群星中的一員。
黃昏街這個地方,幾乎可以當(dāng)作是法外之地,混亂和無序是這個地方的代名詞。沒有人愿意管理這里,即使充滿爭斗,這里的人也有意識地刻意維護著那脆弱的平衡,以求避免外界的干涉。
自小在這個地方長大的帕朵菲莉絲也和這里的大部分人一樣,每天小心翼翼地生存在這個地方,遇到事情就趕緊開溜。
與其他人不同的事,帕朵菲莉絲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黃昏街的義盜,自小鍛煉出的警覺性以及那爐火純青的開溜技術(shù),加上她自己都為之自豪的強運,使得她每一次的偷盜到最后都是安然無恙。
她將偷來的物資給予黃昏街上每個療養(yǎng)院,剩下的錢財對她而言只要能滿足她的日常需求即可。
因為她接濟的是療養(yǎng)院,加上每次她偷盜獲得的物資或錢財對于黃昏街的那些地頭蛇們來講其實并不算什么,也因此他們選擇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變故是在一夜之間發(fā)生的,有一家療養(yǎng)院的人在一夜之間消失了,無論是那個慈悲的修女,還是那個脾氣暴躁的保安,又或者是那些感染了怪病卻仍舊天真無邪的孩子們,他們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不僅如此,療養(yǎng)院附近的居民也消失不見了,消失得干凈利落,即使是地頭蛇們也毫無頭緒,只當(dāng)也許是那個修女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于是這個地方在黃昏街也成了禁忌。
當(dāng)帕朵菲莉絲趕到現(xiàn)場時,只有一個青年站在那里看著療養(yǎng)院的招牌發(fā)呆。
她從來沒有再黃昏街見過這個人,所以她推測這應(yīng)該是個外來者。
一般來講,一個外來者一個人站在空無一人的療養(yǎng)院前,怎么想都很可以,但是心中的直覺卻告訴她,這個青年可能知道些什么。
帕朵菲莉絲輕輕拍了拍臉,佯裝熱情地走了過去說到:“這位老板,你是第一次來黃昏街吧?”同時,她還警惕地觀察著周圍,準(zhǔn)備一發(fā)現(xiàn)不對就馬上開溜。
青年回過頭,帕朵菲莉絲在他漆黑的瞳孔中看到了一絲驚訝,至于他在驚訝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你叫什么?”他開口到。
“咱?咱只是一個小商人而已,名字什么的不重要啦!”她擺了擺手說到,“這位老板,咱看著您面生,就想著是不是有點生意可以做?!?br/> “是嗎?”青年微微地笑了起來,“很抱歉,我這里沒有什么生意讓你做,我也只是在這里站一會兒罷了?!?br/> 這時,一個銀發(fā)的女孩從療養(yǎng)院里走了出來,對青年說到:“沒有發(fā)現(xiàn)要找的東西,就跟你想的一樣,阿波尼亞并沒有說謊。”
尼亞姐?
帕朵菲莉絲有些警覺地看著那兩個人,看來他們確實是知情人,但是……自己聽到這些,不會要被滅口吧?
她悄悄地往后慢慢挪動身體,忽然一雙手伸出來將她的手反剪到身后,將她壓在了地上。時間之快,動作之迅速,直到自己被壓在地上,直到劇痛傳到腦海里,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被抓住了。
出于本能,她大聲喊到:“咱什么都不知道?。≡劬褪莻€做小本生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昔拉,住手?!鼻嗄瓿雎暤?,“放了她。”
身上的壓制立刻消失,帕朵菲莉絲一下就從地上蹦了起來,看向那個襲擊自己的人,那是一個一頭灰色頭發(fā)的女孩,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左眼,右眼的銀色瞳孔沒有任何情緒地注視著她。
女孩的身上彌漫著血腥味,證明了她剛剛干了些什么。
“你打算怎么處理她?”銀發(fā)的女孩問到。
“讓她走吧?!鼻嗄陱你y發(fā)女孩手里拿過一份資料,“我們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可以返回了。”
帕朵菲莉絲剛松了一口氣,銀發(fā)女孩的話又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就不怕她泄密?斬草還是得除根吧?”
青年自顧自地從她身邊走過,那個昔拉的女孩也默默地跟上青年,青年沒有回頭,只是這么說的:“她只是一只小貓罷了,沒有這個必要。任務(wù)結(jié)束了,走吧,莉莉絲。對了,回去后你替昔拉洗個澡吧,好好的一個女孩子,身上血的味道太重了?!?br/> “是是是,我尊敬的領(lǐng)袖先生,如你所愿?!便y發(fā)女孩有些無趣地說到,也跟著青年一起離開了。
后來帕朵菲莉絲才知道,那幾天有不少試圖調(diào)查療養(yǎng)院的人在這附近,然而最后活著離開的只有自己。
她絲毫不懷疑要是青年沒開那個口,她也得交代在那,因為自己是憑借直覺去跟青年搭話的,所以她也相信要是自己沒看到青年,她還是得涼。
同時,青年的身影也印入了她的腦海中,如果可以,她覺得自己還是一應(yīng)該向他說聲謝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