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拓,這個月的房租你還差一百塊沒交,你到底交還是不交?再不交齊的話,馬上給老娘滾蛋!”一個尖銳刺耳、罵罵咧咧的女高音震動回蕩在整棟七層樓的出租房,加上碰碰急促拍門聲,直讓房間里早已心煩透頂?shù)臈钔貜氐装l(fā)飆了。
“媽的!老子不租了,你個死八婆給老子安靜點!”楊拓怒吼著,氣呼呼地猛地一拉房門,頓時一個胖乎乎的中年婦女差點撞到他懷里。
“好?。⌒拥?,你長能耐了是吧!竟敢罵老娘......”肥胖中年婦女剛要大罵出口,突然錯愕住了,“你說什么?你說你不租了?”
肥胖中年婦女正是楊拓的房東,也就是傳說中最伺候的一類人——包租婆。
說起來,自從大學(xué)畢業(yè)后,來到桂省首府邕州市發(fā)展,楊拓就在包租婆這個一房一廳一廁格局的房子中住了下來。一晃五年過去,事業(yè)不順的楊拓收入一直上不去,每個月不到四千塊的死工資,在扣除六百塊房租,以及生活費、水電費、電話費、網(wǎng)費等一堆雜七雜八的費用之后,每個月所剩不到一千塊了。
楊拓不是沒錢交房租,而是不想爽快的交,每次看到這個肥婆過來催款,他的心情就會郁悶上好幾天。
五年來,工資沒見上漲,可是房價物價一直蹭蹭往上,而房租更是上漲的離譜,每年甚至每個月都在上漲。五年前剛租房的時候,這樣格局的房子最多也就三百塊而已,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漲到了六百,不對,下個月就要漲到七百了,因為這個月已經(jīng)是十二月底了。
本來楊拓就無比心煩,因為今天他偶然間在路上看到相戀兩年的女友,居然跟自己公司的采購部經(jīng)理在咖啡廳卿卿我我在玩曖昧。那一刻,楊拓感覺好像晴天霹靂,炸得自己魂飛魄散。
楊拓沒有沖上去給那對狗男女各自打上一巴掌,而是猶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出租房,倒在了床上失神地回想起這兩年來的點點滴滴。
“什么山盟海誓?什么情比金堅?到頭來還敵不過金錢的誘惑?!睏钔馗杏X有些痛苦,他實在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而正當(dāng)楊拓躺在床上挺尸的時候,可惡的包租婆就氣沖沖地過來拍門了。
“死肥婆!老子不租了,你滿意了吧!”這一刻,楊拓終于發(fā)飆了。
“哇靠!這是哪位仁兄啊?真夠霸氣啊!居然敢跟包租婆對吼?”
“哇咔咔!有戲可看了!”
“哈哈哈!太解氣了!等哪天小哥也不租了,也來跟這個死肥婆吼上一吼!”
這個時候正是中午下班時間段,整棟七層二十一個房間的租客大都在家,聽到爭吵聲,剛開始大伙都被包租婆那種兇狠氣勢嚇得不敢出聲。而現(xiàn)在聽到四樓四零三的租客跟包租婆吼起來,登時一個個跑出來看起了熱鬧,許多人都在幸災(zāi)樂禍。
“好你個楊拓,居然敢罵老娘。你不租了是吧?那馬上給老娘收拾好東西,滾出老娘的房子,馬上給老娘滾!”看到這么多人圍觀看熱鬧,包租婆不甘示弱地吼起來。
“老子早就收好了,馬上給老子退了押金?!痹诳吹脚训谋撑阎?,楊拓回到租房頹廢了一陣之后,便收拾好所有物品,他打算下午回公司辭職走人,離開這個城市。
從租房出來,楊拓站在街上,望著人來人往的行人,內(nèi)心十分茫然。女友吹了,租房退了,他該何去何從?
“算了!先去公司辦理辭職再作打算吧!”
楊拓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既然已經(jīng)知道女友跟了自己公司的死對頭,他再也沒有臉面繼續(xù)待下去,任何血性男兒都受不了頭頂上那一個綠油油的帽子。
楊拓拖著兩大箱行李來到公司,這個時候已經(jīng)到上班時間了,公司將近兩百號人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來到。
“城哥!我要辭職,這是我的辭職信。”楊拓走進市場部經(jīng)理辦公室,他是市場部一個組的組長,辭職需要部門經(jīng)理簽字,然后再對工作進行交接,再到財務(wù)部進行工資結(jié)算。
“楊拓你怎么突然想到要辭職?”市場部經(jīng)理王城有些詫異,楊拓的舉動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作為楊拓的頂頭上司以及私底下的朋友,王城自然知道楊拓的性格和能力。雖然楊拓的能力不算頂尖,但是為人踏實肯干而且做事仔細認真,自從三年前進入公司市場部以來,一直在他手下當(dāng)一個組的主管。
“我也老大不小了,是該好好為自己打算的時候了。”楊拓勉強笑了笑,“我想回到老家所在的荷城市發(fā)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啟程回去了。所以還得麻煩城哥幫忙辦理一下離職手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