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無言的嘲諷,比語言來的更加生動。
那個倔強的少年,他是方正,方方正正的方,方方正正的正,有棱有角有骨頭的方正,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的方正。
他————有什么資格讓方正跪!!!!!
看著方正那染血的背影,透過背影下,那抹倔強的靈魂,無言的嘲弄,黑奎臉色都忍不住的沉了下去,嘴角抽了抽。
一股洶涌的殺意,沖上心頭,眸子內(nèi)都蕩漾著一股股煞氣,雙拳緊握的他,有著一股想要將方正撕碎的沖動。
可是他卻不能?
小院內(nèi),頓時詭異的安靜了下去,這種安靜卻是比死寂還要令安靜,安靜的簡直要讓人發(fā)瘋,就連空氣,都詭秘的沉在了那里。
“方正.....”就在兩人僵在那里的時候,一聲輕喝,撕裂了這詭秘的安靜,仿佛在這安靜下,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一般。
方正的青衫,早已被細(xì)密的血珠染紅,那猙獰的說不出恐怖的魔鬼,那個人,他是方正。
王萌萌再也忍不住,秀手捂著丹唇,眸子間星星點點,便忍不住的要朝著方正走去。
“走....”黑發(fā)低垂,那染血的模樣,仿若鬼神一般,是你嗎?方正.....
他轉(zhuǎn)過了頭,殷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王萌萌,從牙縫中吐出一個字,那個字,重于千斤。
王萌萌腳下一頓,失神般的站在了那里,皓白的牙齒,在殷虹的嘴唇上,壓出一條柔滑的弧線,卻倔強的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我不走....”
“桀桀~~~~~”嘴角裂開,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那沉凝如水的臉,黑奎古怪的笑了起來,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宛如一出精彩的大戲。
“滾~~~~~”方正呲目欲裂,微微的掙開嘴角,讓的殷虹的血水,順著嘴角滑下,他冷漠如鬼,憎恨入魔,森然說道
“我不~~~”王萌萌是那么的堅定,搖了搖頭,倔強的,死死的凝注的方正,便要邁開腳步,伸出手,便要去觸摸眼前那觸手可及的方正。
方正整個人都在抽搐,看著近在咫尺的王萌萌,他的心頭仿佛要裂開一般,瘋狂的掙扎中,卻始終無法掙脫那重力的沼澤,只得透過那蒙著一層血色的眼睛,冷冷的看著黑奎。
“嘖嘖,多美的一個美人啊,死了就可惜了。”搖了搖頭,黑奎惋惜的說道
說著,他便松開了方正肩膀上的手掌,突然失去了那股大山般的重力,方正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一個踉蹌,再也忍不住的噴出一口鮮血。
“你要干嘛?”他還來不及感受著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便如那狂怒的野獸,抬起頭,凝視著朝著王萌萌走去的黑奎。
看著帶著一身煞氣的黑奎,那瞳孔內(nèi)有著詭異的魔力,讓她不停地陷入在了黑暗之中,她的美眸之內(nèi),頓時閃過一道驚慌,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只是,那驚恐的姿態(tài),卻如同瞬間被冰凍,定格在了那里,化身一座冰冷的石像,每一個姿態(tài),都是那么栩栩如生。
“你敢~~~”撐著那漆黑的檐柱,方正狂吼一聲,撕心裂肺。
“你說我敢不敢?”
望著那晶瑩如玉,滑膩如脂的脖頸,卻是那么的脆落不堪,仿佛那嬌嫩的花朵兒,經(jīng)不起絲毫的蹂躪。
黑奎伸出手,眼前的那個玉人兒,只要他一用力,便能將她捻的稀巴爛,可是他卻沒有。
修長干凈的手指,輕輕的劃過那誘人的脖頸,他緩緩的站在了王萌萌的身后,透過那如玉般的脖頸,凝視著方正輕笑道“方正,你說,你給我跪下,我放了他一馬,你覺得如何呢?”
死一般的寂靜,再一次彌漫在整個小院內(nèi),仿佛呼吸都化作一種奢侈,似乎有風(fēng),帶來一股獨特的檀香,吹得翠綠的菩提樹,發(fā)出‘颯颯’的聲響。
一只生長在石縫間的小草,被風(fēng)吹拂的貼在了地上,可方正卻逆著風(fēng),將那頂天立地的腰桿挺的筆直,被血染后的黑發(fā)在風(fēng)中狂舞。
他就是方正,方方正正的方,方方正正的正。
他凝視著黑奎,平靜的卻是如鬼一般,默然的說道“她死,我死.....”
平淡的話,卻比泰山還重,沒有人懷疑這句話的是不是真的,方正不懷疑,黑奎也不懷疑,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句話是真的。
四個字,隨風(fēng)飄遠(yuǎn)。
黑奎的身子卻是漠然的僵在了那里,臉色忍不住的沉了下去,森寒的說道“你在威脅我?”
方正輕啐一口,將口中殷紅色的血痰吐在了地上,拉起袖口,胡亂的在嘴角抹了幾下,輕蔑的笑道“不威脅你,難道還請你吃飯啊?你是傻逼嗎!!!!!!”
“小子,你找死?”黑袍人一怔,頓時狂怒,一股股烏黑的腥氣,開始彌漫在他的周身,他的眼角扯過一抹猩紅色的殺意,在風(fēng)中飄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