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影?”張角失聲變色。
“所謂絕影,就是指駿馬四蹄生鬃,奔跑時如踏烏云而雷動,地上無影,故謂之絕影?!恫畼废囫R經(jīng)》上說,周穆王見西王母時,駕轅之馬便有這絕影龍駒?!?br/> 田豐解說話沒落音,絕影從山崖一躍而下,在地上炸了個大坑,怒氣沖沖瞪著張角。
“馬王!”丘力居等人的頭磕的更響了。馬作為烏桓人的圖騰,馬王簡直就是他們部落的神。
張角拿馬鞭指著絕影,笑道:
“我騎過你的前任,還不讓我……”不等他說完,絕影就向張角沖來。
“天公!看來推墨麒麟下山的就是此馬!”丘力居一聲大喊,讓張角明白了眼前局勢。
絕影把他當(dāng)成來給墨麒麟報仇的人了。
“典韋退后,今日我要給墨麒麟報仇!”
王與王的戰(zhàn)斗,開始了。
“典韋,斧來!”
典韋聽張角召喚,將自己一只巨斧丟了過去。
張角用力接住,降斧子狠砸在地,再用九字真決,將體內(nèi)所剩真氣盡力催到四肢之上。
絕影哪里等張角準(zhǔn)備停當(dāng),猛地破空奔出。
張角也是膽大心細(xì),一遍躲閃,一遍喊典韋靠近自己。
絕影比剛剛天馬又整整大了一圈,憑張角身手,哪怕當(dāng)場任何一個人的伸手,也是絕對無法翻身躍上的。
就這樣絕影不停的突,張角不停的躲閃。幾個回合下來,眾人猛然發(fā)現(xiàn),絕影竟然將張角逼到了一處石壁與懸崖的夾角,陷入了躲無可躲,閃無可閃躲的地步。
張角摸了下身后的石壁,又看了下自己和懸崖邊緣的距離,嘴角劃過不一察覺的一絲微笑。
終于,絕影再次開始了奔突。張角喊典韋近前,在絕影近身三步前,典韋雙手搭成一個人梯,供張角借力一瞪踏向石墻。
張角再腳踏石墻,凌空一個后空翻,恰恰躲開絕影撞擊,一屁股穩(wěn)穩(wěn)坐到絕影馬背上。
絕影感受到張角的重量,開始瘋狂跳躍,想將天公將軍一舉摔落馬下。
張角一時沒有坐穩(wěn),空著的手一把抱住了絕影脖頸,沒想到絕影竟然低頭用嘴去咬他手,嚇得張角機靈一縮。
“好家伙,吃草的還咬人!”
說著,張角抓住馬鬃,狠狠的扯下了幾根鬃毛。
歷來打架最狠的一手就是抓頭發(fā)。殺傷力不高,但是極容易摧毀對手的戰(zhàn)意,對手越帥,這招越有效。
這絕影馬不僅是天馬馬王,更是部落種馬,平日里颯爽英姿,多得母馬傾慕,靠的就是這一頭烏黑靚麗的秀發(fā)。眼下被張角一薅,眼看就斑禿一塊,又氣又急。
只聽絕影“唏留”一聲暴叫,前蹄騰空而起,在地上又砸了個大坑。張角故技重施,將墨麒麟馬鞭往這畜牲脖子上一勒,用力往懷里一帶,用兩肘把馬膀子摟住了,兩腿夾住馬肚子,樣子雖然狼狽,可總算沒摔下去。
絕影體高勢大,肺活量遠(yuǎn)超常馬,眼下被張角勒住氣管,又經(jīng)歷剛剛一番掙扎,眼看就要喘不上氣,好似放棄了掙扎一般,站在當(dāng)場一動不動。
張嬌剛以為這畜牲已被馴服,手下略一松勁,絕影得了空隙猛吸一大口氣,有蹦跳起來,騰云駕霧一樣地在草場上飛奔。
張角沒想到這畜牲竟然還會耍心機,氣得掄起巨斧,往絕影頭部砸去。
丘力居在旁看張角竟然下了殺手,急得從地上站了起來,大喊“手下留情”!
戲志才道:“丘王放心,主公的習(xí)慣是殺人誅心。若是想劈死這巨馬,剛剛早就割它脖子了,何苦斗到現(xiàn)在?”
果然,張角手下存了余地,是用那斧背,猛敲剛剛絕影撞山的那一塊極硬的頭骨,絕不至于要了它性命。
可是絕影作為馬王,豈是懼怕刀尖斧利之輩,不閃不躲,硬硬接下這一錘,才知道是斧背發(fā)力。
話雖如此,這一敲打無異于在傷口上撒鹽,讓絕影受傷之地更加痛苦。那馬在操場上更加賣力的跳躍,越溝跳澗,來回穿樹、繞石子,連氣帶累,渾身全是汗水了。
張角見斧敲沒用,索性死死攥住了馬鬃,將所剩無幾的真氣全部壓沉至雙腿,死死卡住馬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