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嫣眸中噙淚,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一切,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們主仆兩個唱雙簧戲!清茹是你故意推到我身邊來的是不是?蘇夕顏你好狠的心,步步為營,就是要毀掉我的清白?!?br/>
“怎么樣?蘇雨嫣你滿意了嗎?”蘇雨嫣柔美的臉一派扭曲,惡狠狠問道:“馮公子在這里,你跟央染辰兩個又在沒人的花苑里偷偷摸摸做了什么!”
聽到蘇雨嫣的尖利指責(zé),蘇家的客人女眷又面面相覷,猛不丁聽到了些府中秘聞,紛紛將目光落在了蘇夕顏的身上。
蘇夕顏望著衣衫不整。滿臉扭曲的蘇雨嫣,心中冷笑。蘇雨嫣自己做了這些骯臟的丑事,到頭來害了自己,還要將她也拉下水。
眼前這個既惡毒又惡心的女人,竟跟她爭了一輩子。蘇夕顏都替自己覺得不值。
蘇夕顏一臉莫名地望著蘇雨嫣,“妹妹你在說什么,我一句話都聽不明白。清茹一直是我身邊伺候的人,跟妹妹有何關(guān)系?方才我還在花苑里撞見了她,需要帶她過來對質(zhì)嗎?正廳太悶,我?guī)鍟猿鋈ネ竿笟?,順便摘了幾枝迎春想要帶回去插瓶,這點小事是不是也要跟妹妹稟報一下?”
身邊的清曉上前一步,手里握著的正是幾枝開得正好的迎春花。蘇雨嫣直勾勾地盯著那幾枝淡黃色的花束,美眸流淌的恨意掀起滔天巨浪。
“至于表哥是來湖心亭前遇見的,說來也巧,表哥正在同父親商量事情,知道湖心亭這里出了事情才一起過來。妹妹不信的話,也可以去問父親,父親總不可能作假?!碧K夕顏不緊不慢說完,而且調(diào)理分明,叫人挑不出一點破綻。
身后的女眷客人都聽了清楚,心中對衣裳不整的蘇雨嫣格外不恥鄙夷。身為蘇家庶女,竟勾搭自己姐姐要說親的人,在自家院子里野合。見事情敗露,還要攀咬自己的姐姐。
蘇雨嫣還存著一絲希望,望著自己的父親。怎么會這么巧,出事之前,央染辰就正好跟自己的父親在一塊。
她設(shè)下的圈套天衣無縫,怎么可能就被蘇夕顏識破了,自己還……著了她的道!
蘇雨嫣揚起巴掌大的小臉,淚水漣漣,委屈又可憐地望著蘇富澤,嘴里哀哀叫道:“父親,你一定要相信我,嫣兒是您看著長大的。嫣兒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蘇富澤心疼又憤怒,自己最寵愛的女兒,竟衣衫不整地跪在他的面前。而不遠處的涼亭里,馮家大公子一臉傻氣,還不明白為何來這么多人,慢吞吞地穿著衣服。蘇富澤玄衣下的手捏成拳頭,青筋暴跳。
“父親這件事也關(guān)乎女兒的名聲,請您實話實說?!碧K夕顏膝蓋一曲,跪在了蘇富澤的面前。
紅衣下單薄的身影,看得讓央染辰心疼。他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知道這些事定然跟表妹沒有關(guān)系。他人就在蘇家。卻也護不了表妹周全。
蘇夕顏清楚蘇富澤有多偏心蘇雨嫣,所以她不想去賭。
蘇富澤猶豫了一瞬,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自是要擺出慈父的姿態(tài)。他彎腰親手將蘇夕顏扶起,笑道:“顏兒言重了。你與嫣兒都是我的親骨肉,我怎可能偏袒誰。方才,染辰確實是跟我在一起。”
這句話擊碎了蘇雨嫣最后的希望,她眼神渙散,身子軟軟地跌回了地上。
她真的要嫁給那個又肥又蠢的男人?蘇雨嫣想到青鸞王爺。無上的風(fēng)華,無比尊貴的身份。
腦子里反復(fù)盤旋著一句話,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蘇夕顏微微朝自己的父親行了禮,溫雅得體開口:“事情都發(fā)生了,這門婚事不如就改一改。妹妹與馮公子這般……親密。想來也是情投意合,不如父親,把妹妹許給馮公子吧?!?br/>
陳姨娘聽到她這話,眼神像是刀子一樣,向蘇夕顏的身上剜去。
別人的女兒可以糟蹋,她自己的女兒怎么舍得。
陳姨娘柔身跪下,青蓮色的云紋襖裙在蘇富澤的面前鋪展開,垂下的脖頸欺霜塞雪,就連云鬢上戴著的簪花都透著柔美。
難怪蘇雨嫣從一出生起就是天成的好顏色。
芙蓉花秀一般的美人,卻要配給馮家公子那樣的蠢豬。真是叫人惋惜。
陳姨太跪下后,用絲絹點著淚,哀聲可憐道:“老爺,這件事中一定有誤會。妾身方才去看了,嫣兒身下并沒有血。嫣兒還是完璧之身。這件事要不然就算了。只要沒人傳出去,嫣兒的名聲就不會毀?;榧热欢伎煲ㄏ铝?,一切還照舊進行,您看……”
“老爺……”陳姨太再拜下身子,一雙柔媚的眼隱含哀怨,“嫣兒可是您的親骨肉,您當(dāng)真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