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這個彎道相當(dāng)急,以她的水平,必須要將速度降到可以把控的程度才可以安然度過,可是,如果速度降下來了,等轉(zhuǎn)過彎道,估計連那小子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他看上去很輕松就過了這個彎道,我有什么理由不可以?難道我一個警察還不如一介學(xué)生仔?
女警咬了咬牙,在速度不減的情況下,將車身傾斜到一定角度,然后小心翼翼地轉(zhuǎn)彎……
然而,這速度對于她來說,還是太快了,直行的時候還勉強(qiáng)可以控制,一旦轉(zhuǎn)彎,就完全不是她能夠操縱的范疇了……
車子劇烈地甩尾便將她拋上了半空……
“??!”被甩在半空的女警發(fā)出一聲驚呼,她很不甘心地圓睜雙眼,那么多兇悍的歹徒都折在她手里,沒想到卻栽在了一個學(xué)生手上;那么多大案要案都破了,沒想到卻栽在了一次抓捕飛車黨的小案件上!如果真的這樣犧牲了,她絕對會死不瞑目!
可是,這么快的車速,沒有任何保護(hù)措施的情況下,除非出現(xiàn)奇跡,她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說時遲,那時快,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電射而至,在半空中輕輕攬住了女警的腰肢,然后鷂子翻身向下降落,剛剛好就落在了那輛因?yàn)閼T性還在向前行駛的警用摩托上,他第一時間控制住了車子,然后安然無恙地轉(zhuǎn)過了彎道。
他手臂的力量很大,他的胸膛寬闊而溫暖,讓她好有安全感。要不,就這么睡一覺也好。
女警劫后余生,人生的大起大落實(shí)在太刺激了。剛剛她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而且摔得七零八落死相很難看。然而轉(zhuǎn)瞬之間,她就安然無恙地躺在一個男人的懷抱中。
可是,當(dāng)她的目光落在這男人的臉上時,頓時就清醒了!
這少年穿著熟悉的中學(xué)制服,嘴角微微上翹,神情之中略帶嘲諷,雖然此前并沒有看清楚他的面目,可是女警篤定,這就是那個一直向他挑釁的可惡家伙!
“你……放開我!”女警用力掙扎了一下。
少年目光掃了掃她,眼神像是琉璃一般清澈,潔凈。這讓女警很難想象他居然是一個不良小混混。
“腰肢很細(xì),很有彈性,看來大量的運(yùn)動的確可以讓女人更有魅力?!壁w德柱淡淡一笑。
“混賬!竟敢調(diào)戲警察?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女警憤怒地掙扎,但趙德柱的手臂就像鐵鉗一般,牢牢將她鎖在懷中,無論她怎么用勁,就如同蚍蜉撼樹,根本動彈不得。
這小子看上去年紀(jì)輕輕,怎么會有這么大力氣?女警內(nèi)心驚疑不定。
“呃?你要怎么收拾我?”趙德柱輕蔑地挑了挑眉毛。
“把你抓起來,關(guān)個十天半個月。讓你明白什么叫社會,什么叫法律?!迸槐菊?jīng)地說道。
“我不想待的地方,世上沒人關(guān)得住我。”趙德柱大喇喇地說道:“社會和法律對我來說,并沒有什么卵用。”
“年紀(jì)輕輕,好大的口氣!”女警嗤之以鼻:“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神仙啊,不知天高地厚?!?br/> “即便還不是神仙,相差也不遠(yuǎn)了。”趙德柱淡淡說道:“至少不會受俗世種種規(guī)矩約束。”
“咔嚓……”女警不知道什么時候?qū)⑹咒D取了出來,然后將趙德柱和她自己的手臂拷在一起。
“你這是做什么?”趙德柱瞄了瞄手銬,笑瞇瞇地問道。
“抓你這個小飛車黨回去交差?!迸旖歉‖F(xiàn)一抹狐貍咬到雞肉般的得意笑容。
“可是我剛剛救了你?!壁w德柱眼中的戲謔之意更濃了。
“我盧靜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救了我,以后自然會報恩,這是私;可是你無證駕駛,非法飆車并參與地下賭局,作為一個警察我必須抓你,這是公!公永遠(yuǎn)排在私的前面?!?br/> “原來你的名字叫盧靜,這可跟你的性格南轅北轍,”趙德柱笑道:“不過,我很欣賞你這份公私分明的性格,這樣的女人,俗世中可不多見?!?br/> “盧靜向來如此,不需要你的欣賞?!迸豢蜌獾仨斄嘶厝ァ?br/> “我以前在山上生活的時候,曾經(jīng)有一匹汗血寶馬,性子很烈,跟你一樣,那時候我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我想騎它,它就不讓我騎,它愈是不讓我騎,我就愈想騎它。盡管每次都被摔得鼻青臉腫,可我一直不放棄。隨著我的本事越來越大,直到有一天,它被我完全制服。自那以后,它就成了我最忠誠的伙伴?!壁w德柱目光眺向遠(yuǎn)方,陷入了某些回憶之中。
“那匹馬呢?”盧靜的好奇心被調(diào)動起來。
“它死了,”趙德柱的聲音略顯憂傷,這顯然是他的傷心往事之一,“有一次我貪玩,騎著它深入到大山禁區(qū),里面有很多野生的兇獸,那一次我們運(yùn)氣不好,碰到了熊王。為了保護(hù)我,馬兒用身軀擋住了熊王的攻擊,讓我贏得了逃跑的時機(jī)。就那樣,我逃出來了,而它死了?!?br/> “真是一匹好馬,可惜了?!北R靜忍不住嘆息。
“第一眼看到你,就讓我想到它,你和它有一模一樣的脾氣,暴烈,倔強(qiáng)。如果有合適的騎手,那么這種暴烈便會轉(zhuǎn)化為絕對的忠誠?!壁w德柱淡淡說道。
盧靜愣了一下,隨即發(fā)飆:“臭小子,你把我比作一匹馬???難道你還想騎我……”這個“騎”字脫口而出,盧靜似乎感覺哪兒不對,急忙收住了話茬,面孔不由得有些發(fā)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