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一直坐到了市里,然后又輾轉(zhuǎn)搭乘了三輛出租車,繞了兩個圈子,才回到了自己家中。
“怎么玩到這么晚啊,這孩子,越來越不省心了……”媽媽一直在客廳里等著她,見她回家,忍不住嘮叨了幾句。
“有個要好的同學過生日,不能不去……”
“你吃過飯了嗎?”
“這都什么時候了,肯定吃了啊。媽媽您休息吧,不用擔心我?!?br/> “好吧……以后不要這么晚回家……”媽媽嘮嘮叨叨地進了自己臥室。
當她洗完澡,拖著略微疲憊的身軀走進臥室時,頓時嚇了一跳,只見臥室窗臺上,居然有一道詭異的人影……
“你是誰?”她沉聲喝道。
“啪……”那個人影擰開了書桌上的臺燈,笑吟吟地說道:“孫盈盈同學,不要緊張,是我,趙德柱?!?br/> 孫盈盈瞠目結(jié)舌,望著從窗臺上一躍而下的少年,吃吃地說道:“這里是七樓……你怎么上來的?”
“七樓?難不倒你的事情,同樣也難不倒我?!壁w德柱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椅子上,指了指床,說道:“你上床吧,漫漫長夜,看來咱們要聊很久?!?br/> 孫盈盈嘆息一聲,乖乖地坐在了床上,目光如一泓秋水,注視著趙德柱的眼睛。
“你早就知道了,對吧?”她柔聲問道。
“差不多吧,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察覺到你身上的氣息異于常人,”趙德柱微微一笑,說道:“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那個時候,我并不想探究你,只是略微有些好奇而已?!?br/> “原來是這樣……”孫盈盈眼神迷離,似乎在回憶過去的某個場景:“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卻沒發(fā)現(xiàn)你有什么異常,除了比別人帥一點……”
“我就當你是夸贊我了,”趙德柱笑道:“能夠從沉默寡言的班花口中聽到這句話,也挺不容易的?!?br/> “我這是肺腑之言,并無夸張,”孫盈盈溫婉一笑,說道:“你騎摩托車飛躍校門的樣子,的確很帥?!?br/> “好吧,這也許就是你不排斥我和你同桌的原因,據(jù)吳凱旋說,你不喜歡和別人一起坐?!?br/> “算是吧,我并不討厭你,”孫盈盈微笑道:“那么,你選擇和我一起坐,是因為你感覺到我不是普通人么?”
“不完全是,”趙德柱笑瞇瞇地說道:“最主要的原因,是你很漂亮?!?br/> “呵呵,”孫盈盈展顏一笑,柔聲說道:“開玩笑吧,說到長相,我可比不了蔣夢瑤。”
“那個丫頭?她身材不行,太平……”趙德柱脫口而出,隨即想到了這么說好像不太妥,孫盈盈會不會想,他怎么會知道蔣夢瑤身材不好的?有些地方,穿著衣服可是看不出來的平與不平的……
孫盈盈臉頰飛上了兩朵紅云,這樣的時刻,這樣的環(huán)境,說起這些問題,好像有些過于曖昧了……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真正注意到我的?”孫盈盈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將話題引到正確的道路上來。
“帝豪洗浴城,朱常發(fā)之死。我在窗臺上撿到了一根頭發(fā),那是你留下來的……”趙德柱淡淡說道:“和你朝夕相處,我當然認得出你的頭發(f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你第一次殺人吧,你干這行時日還少,沒有經(jīng)驗,所以并不是那么干凈利索。”
孫盈盈沉默了,她知道,趙德柱說的沒錯。她還是太年輕了,沒有多少經(jīng)驗。
“這一次,你依然犯了同樣的錯誤,”趙德柱沉聲說道:“在現(xiàn)場留下了線索。”
“什么線索?”孫盈盈忍不住有些緊張。
“那個女人,你忘記了那個女人,”趙德柱緩緩說道:“雖然她沒有看到你的容貌,但畢竟親身經(jīng)歷了這個過程,警察很可能會以她為突破口,找到有你的線索。最起碼,你一直以來營造的神秘感,沒有了……”
“你殺了她?”孫盈盈知道,趙德柱當時肯定在現(xiàn)場。
“沒有,我只是略施小法,將那一段從她記憶中抹去而已……”趙德柱從容一笑。
“抹去部分記憶?這個你都會?”孫盈盈驚異地微張櫻唇,趙德柱的確是一個讓人意外的家伙。
“雕蟲小技而已,不足掛齒?!睂τ谄胀ㄈ藖碚f,抹去別人腦海中的記憶好像過于驚世駭俗,但對于神識強大的修煉者來說,做到這一點并不難。
“你這種謙虛的方式,很容易拉仇恨啊?!睂O盈盈苦笑說道。
這種近乎于神話般的能力,在他口中只是雕蟲小技,那別人還活不活了?
“不招人妒是庸才?!壁w德柱微笑道:“寧可被人妒忌,也總比被人無視的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