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蔓沒有在意對方占的口頭便宜,因為她知道,麻煩大了!
誰見過如此冷靜的曲邪涼?誰見過吃這么大虧還能忍氣吞聲的八師兄?除了師尊之外,有誰能夠調(diào)侃呵斥這個嗜殺厭血的童子?
曲邪涼的反應(yīng),分明是已經(jīng)打定了某種主意。就像你不愿意和一個死人多說一句話一樣,在曲邪涼眼中,那位紈绔少爺,恐怕不算活人了。
“我先回去了,這件事……先不要跟師尊說。”曲邪涼丟下一句話,獨自朝庭院走去,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可沒有異常的曲邪涼,不就是最大的異常嗎?
“唉!”姬永夜輕輕嘆息,抬頭朝著紈绔少爺幾人的背影望去,無神的眸子中,閃過一串串古老的符文,玄奧無比。
“咦,邪涼呢?”半晌之后,許淵終于回來了。胡夢蝶竟然去了涪江茶館,主動和臨江閣的人交涉,試圖替代涵柯的常任理事之位。
在她看來,大斜宗的代表是誰,對經(jīng)濟聯(lián)盟并沒有任何影響。那么,那個代表大斜宗的人,為什么不能是她呢?相比之下,她在宗內(nèi)能夠調(diào)動的資源明顯還要多余涵柯。
不過很可惜,她被顧清河拒之門外,最后在涪江茶館喝了一杯苦丁茶,然后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邪涼回去了。”孫勝不敢欺騙師尊,但是曲邪涼的話明顯起到了作用。一向唯許淵馬首是瞻的孫勝,隱瞞了關(guān)鍵信息。
“這么小氣,不就是離開了一小會兒嘛……”許淵喃喃自語,沒有任何懷疑,因為一言不合就翻臉,這的確就是那個小家伙的脾氣,再正常不過了。
于是師徒四人繼續(xù)逛街,繼續(xù)消費。
與此同時,提前回到家里的曲邪涼,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庭院中,手中拿著一塊干凈的綢緞,不停的揩拭那柄暗紅色的冷血飛劍。
小矮子!
瘸子!
臭瞎子!
小娘子!
問題少年!
毛臉鬼!
這些人們用來形容他,或者形容他們師兄弟的詞語,在曲邪涼腦中反復(fù)回蕩,如同魔咒??赡苡械娜说拇_有資格這樣說,比如許淵,但除此之外,誰說個試試!
君子報仇不隔夜,曲邪涼正在許淵的教導(dǎo)下,試著做一個君子!
……
夜里,某一扇房門被輕輕推開,曲邪涼輕手輕腳,抬頭后卻怔在原地。他目光所至之處,一個人坐在庭院中,抬頭望著格外明亮的月光。
“你看得見嘛,夜里不回房睡覺,不怕黑啊!”曲邪涼低聲道。
“我的世界從來都是一片漆黑,早就習慣了?!蓖ピ褐械娜苏羌в酪梗谥心钅钣性~,仿佛自言自語“那個一流修士有缺陷,應(yīng)該是年輕時練功出過岔子,右臂筋脈有些問題。不然今天他用右拳接你那一腳的話,你最輕都得骨折,畢竟是一流?!?br/> “還有那個搖首擺尾的仆人也不是個簡單人,三流修士,擅長暗器。他的手和常人不同,只有常年練習飛刀、飛針等暗器才會留下那樣的痕跡。”
“至于那個紈绔少爺,雖然僅僅是九流修為,不過身上寶貝不少,至少有一件護甲防具,而且他腰間的玉佩還是罕見的加速類保命法器。今日若是沒人阻攔你的話,你也未必能夠占得到什么便宜?!?br/> “師尊說過一句話,在你沒有絕對實力之前,要么不出手,要么就下狠手。你白天若是懷有殺機,那個一流修士說不定也沒機會攔住你?!?br/> “如果單純?yōu)榱诵箲?,那么我并不推薦你走出這個院子,咱們師兄弟中,還沒人出過事,我可不想……”
話說道這里也就盡了,姬永夜呆呆的站在原地,反正他也看不見,就干脆當做什么也沒看見吧!
曲邪涼沒有回應(yīng),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姬永夜的嘮叨,就在他抬腿邁步時,又是一道低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