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鐵城里,陰暗的小巷。
街道飄著小雨,空無一人,兩側(cè)的民居窗戶緊緊的拉著窗簾,路燈的光芒昏暗清冷,除了垃圾里面悄悄翻動著垃圾的老鼠,周圍安靜至極,沒有任何一點代表著威脅的動靜。
有人進進出出,觀察了好幾遍,終于確定,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人盯著自己。
都怪那該死的“黑袍屠夫”,那個瘋子如今成為了整個廢鐵城的人蒙在心頭上的陰影。
明明那只是一個人,自己的行蹤與身份也都是秘密,在這么大一個廢鐵城里遇到他是件概率很小的問題,但也不知為什么,心里就是有些慌,每當經(jīng)過陰影或是某個角落里,心臟總是會下意識的收縮,仿佛那個家伙就躲在了陰影里,下一刻就會向著自己沖過來……
“沒事的,沒事的……”
他心里安慰著自己,只是內(nèi)心里的恐懼感作祟罷了……
廢鐵城這么大,自己的動作又足夠利索,態(tài)度足夠謹慎……
還真能這么巧就遇到他?
將麻袋塞進了后備箱,其中一個麻袋里面似乎有人醒轉(zhuǎn),輕輕蠕動了兩下,他立刻抄起旁邊的扳手,用力向著那個麻袋的腦袋位置敲了一下,麻袋里面立刻沒有動靜了。
他則急忙關(guān)上了后備箱蓋,向著周圍看去,只見周圍寂寂,只有路燈靜靜站立在兩側(cè)。
他終于放下心來,默默的點了根煙,準備鉆上吉普車。
然后這一轉(zhuǎn)過去,忽然驚的眼神發(fā)僵。
就在自己的吉普車頂上,正有一張僵硬而詭異的臉定定的看著自己。
那張臉,慘白一片,還畫著奇怪的顏色。
他跌跌撞撞后退了幾步,才忽然意識到,那居然是一張面具,好像還特么是什么羊。
那個人臉上戴著這張面具,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雨衣,手里握著一柄鋒利的鐮刀,面具兩個孔下面,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帶著笑意看向了自己,輕聲道:“你好啊,小壞蛋……”
“唰!”
這一刻,他只覺恐懼如同實質(zhì),瞬間涌入了心臟。
失聲大叫中,他拼命手掏入懷,抓出了一把黑色手槍向前瞄去。
“嗤……”
巨大的血色鐮刀揮舞到了他前,他只覺得手腕一涼,連手掌帶槍已經(jīng)跌到了地上。
他痛呼著跪倒在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抓手槍。
血色鐮刀閃過,他另一只手也掉在了地上。
他雙足蹬地要沖向遠方,便看到血色鐮刀閃過,兩條腿忽然失去了支撐力。
他驚恐的轉(zhuǎn)頭看來,就看到血色鋪滿了自己的視野。
隊長說過,要讓自己留活口。
況且這些外圍狩獵者,身上可能都藏有秘密,是需要審問的……
……所以,留條舌頭就夠了。
……
……
十九樓,某個高檔酒店,穿著睡衣的男人倒掉了加過料的咖啡。
能夠蟄伏三年,只為了等一個神秘指令的人,絕不是魯莽之輩??吹綀蠹埖臅r候,他就已經(jīng)確定,原來像自己一樣在外圍狩獵的人不只一個,三年前神秘導(dǎo)師找到的人應(yīng)該有很多。
更為確定,如今,已經(jīng)有一個異常強大,而且極度瘋狂的人盯上了這些人。
那是一個有足夠?qū)嵙Ω傻粽麄€祭祀點的人。
自己不能大意,不能小瞧這樣的怪物,所以,他雖然也知道,自己必須要遵從神秘指令,準備“羔羊”,但自己卻不能再使用惡魔力量,以免對方有什么奇怪的能力發(fā)現(xiàn)自己……
現(xiàn)在,自己用普通人的方式,通過金錢和安眠藥來尋找獵物,總沒事了吧?
雖然這么想著,但他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安全感。
因此快速的換上了衣服,準備盡快將自己缺少的最后一只“羔羊”送上。
但也就在他剛剛脫掉了睡衣,準備換上衣服時,忽然感覺有點冷。猛得轉(zhuǎn)頭,就看到窗戶不知什么時候打開了,心里一驚,瞬間轉(zhuǎn)頭,就看到自己的床頭上,羔羊的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穿著黑色雨衣,上面沾染大片血跡,臉上卻戴著一個滑稽的卡通羊面具的人。
“你好啊……”
他笑著:“腹肌練的不錯……”
空氣似乎變得異常冰冷,隨著呼吸進入氣管,幾乎將自己全身凍結(jié)。
他喉嚨里忽然發(fā)出了不明意義的叫聲,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打倒在地,看著那張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羊臉面具,他滿心都被恐懼填滿,忽然扯著嗓子大叫了起來:“你是誰?”
“為什么要殺我?”
“我……我什么都沒有做過,什么人都沒有得罪過,你讓我死個明白啊……”
“……”
戴羊臉面具的人怔了一下,動作略緩。
他升出了希望,拼命大叫:“就連這個女人都是自愿的……”
戴羊臉面具的人開口,聲音很溫柔:“我好像對你做的事,確實沒有證據(jù),所以……”
“這次就不留活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