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疤痕,喝一碗酒!”
袁術、劉繇是極會來事的,指著傷疤,讓劉備說是哪次戰(zhàn)斗、殺敵多少。
劉備只好假裝輕松、實則匯聲繪色地當起戰(zhàn)斗英雄。幾杯淡酒下肚,雖然不醉,興致已起,講道高興之處,嘴巴也沒個把門的,吹起牛來:“草原人把天叫做長生天,和我作戰(zhàn)時,草原人距離長生天更近,因為糟糕的氣候、戰(zhàn)爭的失利讓他們隨時可能上天!”
“你問我殺了多少鮮卑人?戰(zhàn)功薄上有幾十個,實際上接近百人。如果不是檀石槐太有野心,不斷發(fā)動戰(zhàn)爭,或許我會跟他們中許多人成為朋友,一起策馬奔騰,一起仰望星空,一起彈彈馬頭琴,一起驅趕美麗的牛和羊?!?br/> “但我也要感謝戰(zhàn)爭,否則我可能還是個無名小卒,編織草鞋草席,每天耕地,放牛放羊,或許一個月才能吃一小塊肉。。?!?br/> 可憐王朗剛剛還瞧不起劉備,如今整個臉通紅,紅得如牡丹花,可他依然不服輸:“疤痕多能說明善打仗?我看你連我都打不贏吧!”
華歆和趙昱都以看瘋子的眼光看著王朗:“你瘋了么?”
“別沖動,你怎么可能是劉玄德的對手呢?”
“我雖然是儒者,卻學過不少武藝,未必不是劉玄德的對手?!蓖趵兽D過頭來,“劉玄德,你敢跟我比么?”
劉備向袁術、劉繇一笑,鄙視地看著他:“我為什么要跟你比?跟你比有什么好處嗎?”
王朗:“你若是贏了,我以后繞著走;我若是贏了,你也繞著我走!”
這個時代的官僚文武界限不那么清楚,將軍、司馬也可任郡守、郡丞,士人則兼修文武,騎馬、用劍、彎弓樣樣都學,佩劍而行幾乎同后世帶手機一樣,是一種潮流。
王朗脫了外衣,往廳中一站,雙腳張開,腳下不丁不八,極為穩(wěn)健,身材高大風度翩翩,倒真有幾分高手氣息。他曾經(jīng)向一位高人學了一套劍法,繁復而精妙,經(jīng)過數(shù)年不斷對練,已經(jīng)極為精熟,過去一年,在老家更是十戰(zhàn)十勝:“怎么,你不敢比嗎?想不到殺敵上百的勇士,面對我這種文弱儒者也有退縮之時。看來盛名之下,其實難符!”
若是雙方真刀真槍,劉備至少有十種方法將對方置之死地??扇缃耠p方手持木劍,以王朗擅長的方式單挑,不以殺傷為目的,而是比拼技巧,計算點數(shù),劉備還真沒底,當然口中不能弱了氣勢:“我所習,非強身健體、以為游戲的對練之術。軍旅戰(zhàn)陣以決生死,皆殺人之術,無所不用其極!以人頭、勝敗論功罰!
你若定要比,雙方簽訂生死契約,投下重注,請德高望重者為公證,約定時日,焚香祭拜先祖,告別父母妻兒,早出而晚不求歸?!?br/> “只是對練而已,怎會扯到?jīng)Q生死?你一個因戰(zhàn)功補官的堂堂的侍郎,不敢跟我一個因經(jīng)文舉孝廉的郎中對練?”王朗表情雖硬,口氣卻緩和下來,心中還是有些害怕。
本來打算博一博,贏了,一定名聲大噪,就算輸了也正常,畢竟對手本是軍中銳士,還可博個勇武之名??扇缃駥κ植唤诱?,不上不下,站在那里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