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谷烏桓王庭位于洋河支流、趙川兩岸,這一片水草肥美,既可耕種,又可放牧。
春天的雨,帶來了生命和靈魂,樹木發(fā)出新芽,綠色的草從地下頑強(qiáng)的鉆出來。山林間,時不時有山羊、野兔出現(xiàn)。放牧的牧民,唱起悠揚(yáng)的歌。
轉(zhuǎn)過一個山頭,眼前出現(xiàn)一片較大的山間平原,一座小城坐落在河流不遠(yuǎn)處的平原上。周圍散布著大量的帳篷、成群結(jié)隊(duì)的牛羊馬匹。更往山邊走,是茂密到稀疏的樹林,與平原互相映襯。
“看來這就是烏桓王庭?!?br/> 就在說話的時,羊群中閃出幾個人來,乃是任旐和王翁:“牽君,玄德,你們可算回來了,儀式快開始了?!?br/> 牽穆捂著傷口,臉色顯得慘白,連續(xù)的行軍,崩開了簡單的包扎下的傷口,半邊身子都染上了血色:“審訊得如何?筆錄可做完了?”
。。。
雖然是白天,廣場燃起巨大的火堆,一圈一圈的烏桓人,跳著歡快、雄健的舞蹈。
一匹白馬哀鳴著被殺掉,用以祭天。
打扮成女巫的祁胭脂,雙手、臉上涂抹著馬血,仰望著東方的天際,揮舞著雙手,用烏桓語和漢語念叨著祭詞:“
東方的太陽,是長生天神靈的指引。
上谷的水草,是烏桓人生命的家鄉(xiāng)。
遼闊的草原,有飛馳向長空的駿馬。
湛藍(lán)的天空,是雄鷹向原野的翅膀。
把烏桓人的財(cái)富,
把遼闊的部落,
都獻(xiàn)給他,
偉大的難樓,保佑我們的神靈,不可忘記的祖先。
我有寶石藍(lán)的眼睛,
你有黑夜般的頭發(fā),
我的身體,終將交給熊熊地火焰。
你的軀干,終將化成肥沃的土壤。
我的靈魂,終將回歸火焰般的赤山。
你的靈魂,終將升騰云霄上的九天。
在某個時候,
我們馬頭相交,
一同喝著甘甜的馬奶,
在空曠的原野,奏響馬頭琴的呼喊。
偉大的長生天,
你的子民,要與漢人
盟誓!
共享草原的弓馬和美麗的奴婢,
共享中原的粟米和勤勞的奴仆。”
劉備看到如此神秘魅惑的祁胭脂,更添幾分美麗,比后世所謂絲襪、制服之類的更加有趣百倍,不由心里火熱,莫名其妙地想到若能擁有她,即便死也不冤。
一道閃電劈下,擊中不遠(yuǎn)處山峰,轟隆隆,雷電聲響徹四野。
劉備連忙低頭,別劈我,我只是想想罷了,當(dāng)不得真。
一旁的難樓王,見天地之間的異狀,端起裝著馬血的碗,莊嚴(yán)宣誓:“我,難樓,上谷烏桓人的王,在此,收劉備為義子,立下誓言,共享草原的弓馬和最美的奴婢。若有背叛,如此白馬!”
劉備也端起碗,高聲道:“我,劉備,漢高祖的子孫,在此,尊難樓王為義父,立下誓言,將竭盡全力,保護(hù)上谷烏桓的生命和牛羊。若有背叛,如此白馬!”
祁胭脂說出的祭詞并未與劉備商量,劉備也就裝瘋賣傻沒按照她說的說法。烏桓人需要交易粟米,沒問題。要漢人做奴仆則不可能答應(yīng),漢人不做任何人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