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不息,斗轉(zhuǎn)星移;空間交錯,穹宇遼闊。
傳說在這方世界的不同空間中,存在著無數(shù)個大大小小的界域,統(tǒng)稱為三千世界。
坤行界便是這方世界中的一方凡人修仙界域。
坤行界上,最大的靈脈山系乃是綿延長達四千里的蒼云山脈。遠遠望去,蒼云山重巒疊嶂,連綿起伏,峰頭林立,云霧繚繞。
其中一座峰頭甚是醒目,它山體陡峭、峰端凌厲,宛如一把出鞘的寶劍直聳入云,此正是蒼云山脈系最高的山峰-天運峰。
而這陡峭凌厲、云霧飄渺的天運峰半山腰,卻被人用大法力硬生生的平削、豎削出好大一塊兒,坐落著一座青白玉石所鑄、氣勢恢宏的大殿,名曰天機殿。
此刻天機殿前站了一人,他一襲黑色道袍加身,映襯出幾許威嚴(yán);眉目舒朗,須發(fā)皆白,一派仙風(fēng)道骨。此人正是天運峰坐鎮(zhèn)長老玄機真君。
他背手而立,雪眉微皺,正對著遠方的群峰,目視著虛無的空間。
萬年前魔靈界入侵,坤行界爆發(fā)了一場規(guī)模宏大的靈魔大戰(zhàn),導(dǎo)致界域之門損毀,界面靈氣散溢、紊亂,天道崩塌,至此坤行界已有萬年無人飛升仙靈界。
兩百年前千山宗亦是被人毀了運道,近兩百年來收的弟子無一資質(zhì)上佳,宗門氣數(shù)不斷衰竭。
如今又到千山宗十年一輪山門大開之際;新弟子資質(zhì)優(yōu)劣和分布方位的卦他已卜過;只是這卦象有些奇,新弟子中竟是有人觸到了天機,涉及到天道歸位和界域之門修復(fù),更有甚者牽扯到下一次的靈魔大戰(zhàn)。
他已在殿前站了許些時間,思緒漸遠。他想要不了幾日,靖元就會給他送來七星碑轉(zhuǎn)亮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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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天乾峰宗務(wù)殿內(nèi)殿,宗主靖元真人再次焦躁的瞅了大殿中央的七星碑一眼,又開始背著手在殿內(nèi)繞圈子。
他一身玄衣,頭發(fā)斑白,略顯老態(tài),眉頭皺的如麻花兒一般。他已在殿里呆了大半天,踱了一圈又一圈!
將近一個月來,他每日里都會不知疲倦的在七星碑前繞圈子。不知情的弟子還以為他家宗主閑的無所事事;可不用仔細看,稍微上點心就能看出靖元真人現(xiàn)如今是心急如焚、憂愁滿面。
又到十年一輪的山門大開之際,奈何因為兩百年前宗門被人毀了氣運,兩百年來收的弟子也是一屆不如一屆,資質(zhì)好的沒幾個,更別說資質(zhì)萬里挑一的了!
缺少后備力量,每次四大宗門交流會或者秘境試煉,煉氣弟子和筑基弟子那里都輸?shù)脩K不忍睹;如今他千山宗已于無形中從正道四大宗門之首落到最末。再如此下去,恐怕就連四大宗門之一的位子都要保不住了!作為一宗之主,他頭發(fā)愁的都白了多少根!
不知道又繞了多少圈,他再一次駐足看了眼七星碑。這七星碑乃是由無極祖師和天機子祖師,集合其他幾位開山祖師的心血和修為,將七星石煉化了數(shù)年所成;可謂預(yù)測千山宗運勢的鎮(zhèn)宗之寶,可那里現(xiàn)在僅僅亮了半顆星,這半顆星還是晦暗不明的!
明明他是金丹真人,對天道和福禍運勢的感悟也摸著了一點邊,之前似有所覺千山宗的運勢不該還是這樣,這馬上要大開山門了,可七星碑愣是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唉,可能還是他修道不精,看來這次山門大開又沒指望了。
他無奈重重嘆了口氣,深深瞥了一眼七星碑,轉(zhuǎn)過頭就打算走出內(nèi)殿。
大殿的門被他不耐的長袖一揮,自個兒緩緩的開了。門外的光都打了進來,把大殿照的越發(fā)亮堂。他也緩步往外走去。
可在他剛要走出大殿的那刻,七星碑卻似和他玩躲貓貓般露出了頭兒偷偷瞧向了他!
第一顆星忽的大亮了起來,雖那光的亮度比不上外面照射進來的白日之光,可也讓厚重幽深的大殿亮了那么些。
靖元似有所感,頓住腳步,蹙著眉頭用神識掃過去。此時,七星碑第二顆星亦開始不緊不慢放亮了星光。
他驚詫的睜大雙眼,嗖一下轉(zhuǎn)過身子、跨到了七星碑近前,呆立在那里!
然后第三顆星,亦跟上第二顆星的步伐,緩緩散發(fā)出溫和且醉人的黃白之光。
怎的這般巧合?過了片刻靖元真人回神,似乎以為自己看錯了,出現(xiàn)了日思夜想的幻覺。身為金丹修士的他竟像凡人般下意識的抬起雙手揉了揉自己依舊不信的雙眼。
待他再睜開眼時,第四顆星亦慢慢亮了起來。緊接著是第五顆,第六顆,直到第七顆星亦呈現(xiàn)它的滿光狀態(tài)!
靖元真人愣愣的看完七星碑突然之間大發(fā)神威、七顆星齊亮的情景,此時又驚又喜,簡直都有些手足無措,他當(dāng)宗主幾百年,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七星碑七星齊亮的光景!
過了幾息,他終于緩過神兒來,重重舒了口氣,“哈哈哈……”的大笑著,似離弦之箭飛離了內(nèi)殿。
門口的值守弟子滿心疑惑的對視了一眼,都想不到什么事能讓自家宗主如此開懷大樂。他們見慣了宗主愁眉不展的樣子,這些年宗主為宗內(nèi)事務(wù)操碎了心,看上去簡直比壽元將近之人都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