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也不在做方才那般低眉斂目的模樣,而是大大方方的抬起頭.
她看著皇帝語聲幽幽道:“民女不過一屆商戶之女,若是尋常也沒有太多值得皇上過于勞心的,而皇上召見小女,也無非只有兩件事。”
云生說至此處話略頓了頓,轉(zhuǎn)而看了眼四皇子無憂。
方才接著說:“皇上召見小女,無非一為銀子,二為婚事。今日四殿下亦是在此,想必是為了婚事了?!?br/>
云生也懶得再繞那七拐十八彎的跟皇帝周璇繞圈圈,原本就是簡單到幾句話的事情古人卻總喜歡繞來繞去。
云生說完,便立在當(dāng)下等著皇帝說話。
而四皇子無憂聽了云生這一番話,轉(zhuǎn)首對她輕言一笑,廣袖下的手指卻還不老實(shí)的,輕輕勾了勾云生的手,卻也不知皇帝在上頭瞧見了沒。
而皇帝聽了云生的話,神色不冷不熱,也沒見有多大反映。
倒是沉吟了一瞬,方才語聲幽幽道:“白萬金這個(gè)老狐貍,生出的女兒可是比他更狡猾?!?br/>
云生略有不解,先不說她爹白萬金是不是老狐貍。
而云生也不過只說了這么一句話,而且是實(shí)實(shí)在在不含虛言的,怎么就又狡猾了?
但皇帝的心思,又豈是容旁人質(zhì)問猜忌的。
云生很識相的為言語。
皇帝說是老狐貍就老狐貍好了,皇帝說狡猾就狡猾好了。
在人家的地盤上,總不好太過放肆。
且云生還有白家那些在長安城中的生意,免不得需要皇帝多多照拂些。
云生裝似乖巧的不反駁,而四皇子無憂一直未語。
皇帝在上默了默。
偌大的宣室殿中,只有云生與四皇子無憂與皇帝三人。
此時(shí)三人皆未言語,便顯得殿中靜謐無聲,落針可聞。
御案上的纏金絲雕花如意紋的銅爐中,龍涎香的香氣飄飄渺渺,氤氳了滿殿的香氣。
三人沉默半晌。
須臾,皇帝率先而言。
他卻是忽然問云生:“白家小女,你可都想好了?”
云生對皇帝的話,一瞬間有些意味不明。
但見皇帝的目光看了看她身旁的四皇子無憂之時(shí),云生方才明白了皇帝這話問的是什么意思。
云生收下了四皇子無憂送去的聘禮一事,此事鬧得滿長安人盡皆知,朝中意識紛紛揚(yáng)揚(yáng)。
皇帝自然不可能不知曉此事。
而白老爺對云生說過,皇帝許了云生與皇子的婚事之時(shí),是答應(yīng)了白老爺,可以在諸位皇子中則意挑選一位的。
所以皇帝是在問,云生是否想好了,要嫁給他的這位失而復(fù)得的四皇子無憂。
四皇子無憂好似極為自信一般,目光凝視前方看亦未看云生。
好似他心中明白,云生定然會答應(yīng)他們的婚事。
但實(shí)則,四皇子無憂那廣袖之下的手握成拳,青筋盡顯。顯然是緊張的表現(xiàn)。
云生那一瞬間的反映時(shí)間,四皇子無憂心中卻以為云生是在考慮游移,畢竟他曾多次與云生提及婚事,但云生卻都并未給他明確的答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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