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鎮(zhèn)上,夜空就像被一塊巨大的幕布遮住,一片烏漆墨黑。親更多文字內(nèi)容請百度一下或者搜索樂文都可以的哦看最新小說上-_-!樂-_-!文-_-!小-_-!說-_-!網(wǎng)百度搜索
鎮(zhèn)子上的店鋪,早已關(guān)了門。
街上空無一人,只有高高掛著的紅燈籠,被風(fēng)吹得左右搖晃。
大山徑直奔到鎮(zhèn)上的百草堂門前,見大門緊閉。抬起手,用力拍打了幾下門,“嘭嘭嘭”直響。
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一個人來開門,大山心里急得不行,赤紅著眼睛,舉起拳頭,一拳拳打在門上,嘴里叫道:“里面有人沒有,快來開門!”
那木門承受不住,發(fā)出“嘎吱”的聲響??晌葑永镆廊话舶察o靜,沒有一點響應(yīng)。
直到大山的拳頭紅了一大片,百草堂里面才隱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伴隨著鞋子踢踢踏踏的聲響,百草堂的小學(xué)徒一路打著呵欠,走了出來,嘴里不耐煩地應(yīng)著:“來了,來了。不要敲門了。”
他打開門一看,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魁梧,兇神惡煞的黑漢子,瞪著個大眼睛,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
見他開了門,那惡漢一把抓著他的肩膀,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一下子被提到了他的跟前,一副要吃了他的兇像。
小學(xué)徒瘦小的身子抖個不停,嘴里哀求著:“好漢,有話好好說,好好說?!?br/>
大山的臉色陰沉的很,盯著眼前瑟瑟發(fā)抖的小學(xué)徒,粗聲粗氣地問道:“你有沒有見到兩個年輕的小娘子,旁邊還跟著一個漢子?”
“我,我不知道呀?!北揪捅淮笊降呐e動嚇破了膽,小學(xué)徒哪里還聽得清楚大山問了什么。
“你認(rèn)真想一想,有沒有見到兩個年輕的小娘子?”大山一手抓著小學(xué)徒的肩膀,將他提了起來,猛地喝道:“快想一想?。?!”
“啊”的一聲,小學(xué)徒兩只腳著不得地,只能在半空中胡亂踢著,他大叫一聲,兩只手緊緊抓著大山的手,帶著哭音道:“好漢,饒命呀!我記不得呀。”
“快想!”大山用力搖晃了兩下,嚇得那個小學(xué)徒,又是大聲的尖叫。
他哭哭啼啼的樣子,令大山煩躁的厲害,把小學(xué)徒往旁邊一扔。他只是想快點知道媳婦在哪兒,他一刻都不想等下去了。
小學(xué)徒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看著眼前的惡漢,越來越不耐煩的樣子,生怕那惡漢一不小心就了結(jié)了他,他緊緊拽著自己胸前的衣服,哽噎著:“讓我想一想,我想一想?!?br/>
小學(xué)徒在腦袋里一遍一遍回憶著,可怎么也想不出,那漢子到底找的是誰。結(jié)伴而來看病的小娘子多的是,他哪知道哪個女子是這個惡漢要找的人。
他小心翼翼抬頭看了看,這兇神惡煞的漢子,苦著一張臉道:“今天來了那么多的女子,我實在想不出你要找的是誰呀?!?br/>
大山瞪了他一眼,稍稍冷靜了一些,細(xì)細(xì)回想了一下,說道:“其中有個女子頭上包著一塊布巾,她的臉上有一道淡淡的疤。”
“哦,我想起來了,正午的時候,他們來找的邱大夫。那男的還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子?!毙W(xué)徒一拍腦袋,猛地想到,正午時分,一輛馬車停在門口,車上下來三個人。那個男的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子,身后還跟著一個臉上有疤的女子,他們急匆匆地沖了進來,逮著邱大夫,要給那個昏過去的女子看病。
“昏迷的女子?你確定那男的懷里抱著的不是臉上有疤的女子嗎?”大山雙手抓著小學(xué)徒的肩膀,用力的搖晃,不敢相信,依依受傷了。
“真的。我沒有騙你?!彼伎毂粨u暈了。
“那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
“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邱大夫的家里?!?br/>
“邱大夫的家在哪里?”
“南街左邊的第一間屋子?!?br/>
大山將小學(xué)徒往旁邊一放,轉(zhuǎn)身就跑向南街了。
小學(xué)徒見大山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拍了拍受了驚嚇的小心臟,摸著門框,進了屋子,哆嗦著把木門關(guān)上,一溜煙跑到里屋,生怕大山回來找他。
*-*
依依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那個夢里,她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妹妹和家誠。
只是,依依看得見他們,他們卻看不見她。
在她以前住的那間屋子里,家誠背對著妹妹站著,他伸出手細(xì)細(xì)撫摸著眼前白底蘭花的布沙發(fā),他一臉的平靜,眼底沒有一絲波動,完全不顧身后嘈雜的聲響。
“她已經(jīng)死了,你再怎么想她,她都不會回來了,不會回來了?!敝v到最后,她沖著眼前曾經(jīng)那般疼愛她,現(xiàn)在卻再也不肯跟她講一句話的愛人吼了起來。
依依看著妹妹一臉猙獰的樣子,皺了皺眉頭。
依依轉(zhuǎn)過頭,見家誠已經(jīng)坐在布沙發(fā)上,全身后仰,整個人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似乎聽不到身后嘈雜的聲音。
“孫家誠,現(xiàn)在你擺出這個樣子,想給誰看。她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死了!都是你的猶豫害死她的。都是你害死她的?!?br/>
依依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看著眼前這兩個曾經(jīng)算是最親的人在爭執(zhí)不休。
原以為,她離開了,他們就會好好的在一起。
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們也沒能繼續(xù)下去、、、、、、
到最后,她看到,只是妹妹在喋喋不休,而家誠從頭到尾都沒有講一句話,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
只是,她看到他的眼角那一瞬即逝的一滴眼淚。
她看著,這個自己曾經(jīng)愛了十幾年的男人,只是,現(xiàn)在,她似乎已經(jīng)不再為他感到心疼,痛苦。甚至,為他的那滴眼淚,她都沒有太多的感觸。也不會再去怪他曾經(jīng)的左右搖擺。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現(xiàn)在,她的心底里已經(jīng)放了另外一個人。
似乎,在昏迷前,她還心心念念著,見那個傻大個一眼。再看一眼他。
這樣想著,依依好像聽到了大山的聲音,他在她的耳邊絮絮叨叨。他講了好多好多的話,可她一句也聽不清楚。
什么時候,大山的話變得這么多了。
她想掙開眼睛,看一看那個傻大個,摸一摸他。
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直到,聽到那個家伙,喜不自禁的話:“媳婦兒,我們有娃娃了。我們有娃娃了。你快點醒過來,不要再貪睡了?!?br/>
她懷了孩子了。聽到這話,依依掙扎著,想伸出手,摸摸自己的孩子。想掙開眼睛,看一看孩子他爹。
可是,她使了好大的勁,都沒能動彈一分。
她感覺到,有一只溫暖的大手,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撫摸。
那是大山的手。她也想,碰碰自己的孩子。
終于,她掙開疲乏的眼睛,看見眼前這個只知道盯著她傻笑的人。
“大山?!币酪澜谐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如沙礫磨過,嘶啞難聽。
大山聽見依依的聲音,猛地抬頭,看見依依已然轉(zhuǎn)醒。
一時之間,高興,激動,愧疚,心安,萬般思緒涌上心頭,這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只是嘴里喃喃道:“媳婦兒,孩子,我們的。”
“孩子幾個月了?”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一個月半了?!贝笊教痤^,看了看躺在床上,一臉喜意的媳婦。
他試探著伸出了手,見依依不反對,緊緊抓住她的手,道:“媳婦,我再也不把你一個人扔在家里了?!?br/>
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他這輩子在也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了。
回到家里,一室的狼狽,卻不見媳婦的人影。
那個時候,他的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如果沒了媳婦,他都不知道他該怎么過下去。
“嗯。不會有下次了?!币酪阑匚兆〈笊降氖郑@種事經(jīng)歷過一次也就夠了,她可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了。
依依見身下竟然躺著是一張木床,卻不是土炕,驚訝的問道“我們這是在哪里?”
“這是在邱大夫家中?!贝笊浇忉尩馈?br/>
“哦”了一聲,依依見外面黑呼呼一片,問道:“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大山看了看窗外,回到:“三更天。”
這么晚了,依依抬頭看了看大山,才發(fā)現(xiàn),他的雙眼布滿血絲,看過去十分的疲憊。
“你怎么找來的?”依依記得,昏倒之前,最后見到的劉二郎和白蘇。想來,也是他們把她送到鎮(zhèn)上的。
只是,那時大山還在找陳家老二,后來他怎么找過來的呢?
“我問了別人知道的?!贝笊捷p描淡寫,絲毫不提,他這一整日在鎮(zhèn)上和村里來回奔波,不得停歇。更沒有提,他在眾人熟睡之時,硬是敲開了邱大夫家的大門,吵醒了鄰里的人。
依依“哦”了一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對大山說道:“你也上來睡吧。這會兒躺下去,還能睡一場呢?!?br/>
依依往里面縮了縮,騰出了一大塊位置。
大山翻身上了床,睡在外面,不敢伸出手去抱媳婦,生怕一不小心壓壞了媳婦。
依依見大山也上了床,眨了眨眼睛,感覺困得很,好想再睡一睡。不一會兒,便進入了甜美的夢鄉(xiāng)。
側(cè)著身,躺在一旁的大山,恁大的塊頭,硬是縮成一團,他卻不嫌難受。
他也不想睡覺,睜圓了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直直盯著媳婦的小腹,“嘿嘿”直笑、、、、、、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出去找房子了,真不想搬出學(xué)校。
聽前輩說,前街不是特別安全,丟電腦是常事,還有小偷。
嗚嗚,,,,,
可是學(xué)校住宿緊張,苦命的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