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尋不到人手來幫忙,也沒地方購買棺材。李家父女只好忍痛,在一片哭聲中,將死去的羅瑾蘭和那些也遭了非命的丫鬟家丁埋在了離道路不遠的地方。
收拾好了一切,一行人又上路了。或許是遭遇了剛才那場變故的原因,整個車隊除了車輪聲與馬蹄聲,沒有一個人說話。張啟陽騎馬走在最前方,手中拿著長劍,身體坐得筆直,到真有一絲高手氣派。
天色將暗,車隊停在了一處比較平坦的荒地之中。李鴻儒擺了一個小小的宴席,邀請張啟陽小飲幾杯,以示謝意。張啟陽也不好推辭,便是坐了下來。
“來來來,給張公子滿上。”李鴻儒吩咐著丫鬟,一旁侍奉的丫鬟很是恭敬的幫張啟陽斟著酒,起身時偷看了張啟陽一眼,卻剛好看到張啟陽也在看自己,四目相對,小丫鬟小臉變得紅撲撲的,連忙起身站在一旁,卻時不時的偷看一眼張啟陽。
李鴻儒就好似沒看見這一幕一般,端起酒杯,開口說道:“多謝公子,一路護衛(wèi),來,老夫敬公子一杯。”
張啟陽也連忙端起酒杯,笑道:“老伯您客氣了,我只是做了每個當代好青年都該做的事。反而是您還擺下宴席款待我,應該是我敬您一杯才是啊。”
“哦?”什么是當代好青年,李鴻儒自然不知道。不過,俗話說,人老成精,樹老成怪,他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便笑道:“哈哈,張公子真是能言善辯,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客氣了,來,我們同飲!”李鴻儒說完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張啟陽也是一飲而盡。一杯酒下肚,倆人也是打開了話匣,聊起了家常。
后方,李安寧姍姍而來。雅步之間柔美飄逸,盈盈婀娜,膚若凝脂,眸若秋水,紅唇潤澤,貝齒如玉,一抹自然帶著羞色腮紅仿若點絳朱唇一般,那輕微搖擺的柳是一手盈握。一身淡雅素花裙上的點點光澤是彷如神輝流轉,讓人有種昏昏的感覺。看得張啟陽竟犯了花癡。
只是,那臉上的羞澀,卻是揮之不去。此時的她,雙目還有些微紅,顯然是剛哭過。
將張啟陽的長袍捧在手中,李安寧對張啟陽施了一禮。“公子,多謝您的衣服。”
回過神的張啟陽有些嬉笑的站了起了,接過了自己的長袍,嘴間含笑:“舉手之勞,姑娘何必客氣。”
李鴻儒大笑一聲,開口道:“寧兒,今日,多虧張公子救護,你也應該敬張公子一杯才是啊!”
“好。”李安寧俏臉微紅的笑了笑,在張啟陽的右邊坐了下來,看起來,乖巧恬靜。旁邊的丫鬟上前為李安寧斟滿了一杯酒。李安寧端起酒杯,輕聲淺笑道:“多謝公子救命,寧兒感激不盡,敬公子一杯。”
“來,你隨意,我干了。”張啟陽端起酒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這明代酒中的酒精濃度并不是很高,而對于出生在酒鬼之家的張啟陽來說,這點酒倒不算什么。
李安寧左手拿杯,右手抬起,用袖子將自己的臉擋住,才將酒送到嘴前飲下。
看著李安寧的行為,張啟陽心中微嘆:“這古代的禮儀還真是麻煩。”不過,現(xiàn)代社會像這么矜持守禮的女孩,倒是不多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