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后院玉清池,平日里很少有人在這逗留,今日卻圍了幾乎整個東宮的宮女。
她們圍在剛被救上來的南宮離身邊,大家伙兒都想知道,這南宮離此刻究竟是死還是活。
南宮離雖只是個太子府的宮女,但人家可是太子房中的貼身宮女,且她是太子看中的人。
人家可了不得呢,這一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如今南宮離落了水,自然不是一件小事。
圍著的宮女更多是來看熱鬧的。
南宮離性子清冷,平日里也不怎么和這些宮女們走動,自然也沒人往前一步去查看她的情況。
“究竟發(fā)生了何事?一個好端端的人,為何會突然落水!”
慕容逸匆匆趕來,滿臉震怒。
南宮離被救了上來,可人已經(jīng)暈了過去。
渾身濕透,她躺在濕漉漉的地面上,看著像是已經(jīng)斷了氣的人。
身邊的宮女個個都不敢說話,唯有上官清雨身邊的宮女綠荷站了出來。
“啟稟殿下,奴婢和上官良娣正好從那兒經(jīng)過,看到阿離在那兒站著,便要前去與她說話,沒成想,還未走過去,她人便落水了。”
上官清雨身穿著鏤金絲妞牡丹花紋錦衣,看著好生華貴。
一雙桃花眼,描著柳眉,臉頰兩側(cè)有些肉,像是個地主家嬌養(yǎng)長大的乖乖女。
她是戶部侍郎上官平的女兒,因為是二房所出,所以嫁給太子后,只是個良娣。
她一臉憂懼,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上官良娣與那南宮離有著多深的情誼,“殿下,阿離她一定是遇到什么沒法解決的事情了,才會這樣想不通。我與綠荷根本就來不及拉住她……殿下,若阿離有個好歹,清雨任憑殿下處置!”
南宮離隱約聽到這些人的說話聲,她覺得奇怪。
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為何還能聽到人聲,而且這聲音還這般熟悉?
咳咳……
南宮離幾聲干咳,將腹中的水都咳吐了出來。
她睜開了眼,雙眼對上上官清雨驚恐的眼睛。
上官清雨立馬蹲下她的身子,驚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緊張,“阿離妹妹,你醒了?殿下,阿離妹妹沒事,你快看,她已經(jīng)醒了!”
慕容逸也跟著蹲下,一把將南宮離摟進(jìn)懷中,“阿離,沒事了,沒事了,醒了就好。快!讓人在阿離的房里準(zhǔn)備好爐子,廚房馬上熬上姜湯!”
南宮離被慕容逸一把抱起,徑直往南宮離的房里走去。
所以……她重生了?
南宮離在回房后,立馬確認(rèn)了這一點。
她沒死,不但沒死在長水里,她反而重生了?
看著屋里的擺設(shè),此時她進(jìn)東宮為奴已經(jīng)有一些時日了。
慕容逸……
南宮離看著慕容逸的眼神瞬間轉(zhuǎn)為陰寒。
眼前這位太子爺,這會兒對她如此這般好,都是虛假的,都是為了騙過她,騙過所有人,好讓她心甘情愿成為他手中一顆棋子。
這些話,是他慕容逸上一世親口說出的。
“殿下,我冷,想換身衣裳,還請殿下回避。”
南宮離只是覺得,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
慕容逸的眼神越是關(guān)切,她越想往他臉上啐一口。
“好,我先出去,等你換好,我再進(jìn)來。”
“不必了,殿下去忙即可,不用太過在意我一個奴婢的死活,奴婢想先歇一會兒。”
南宮離的語氣實在生冷,慕容逸總覺得南宮離似乎變了個人,難道她真的遇到什么事了?
他想問清楚,可南宮離眼神里的寒意讓他不敢再往前。
慕容逸一走,南宮離便從她木箱子里找出一把匕首,她絲毫沒有猶豫,沖著自己的喉嚨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