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檀煙裊裊,溫香軟玉在懷中,賈瑜已經不想起床了,這需要莫大的毅力,不過多虧了賈瑜多年的軍旅生涯,他還是強制坐了起來。
蘭香已經醒來了,昨夜的瘋狂已經將這個整潔的香閨弄得亂七八糟,她看著房間里的狼藉,似乎有些臉紅,后半夜的時候,已經不是賈瑜在索取了,反而是她極為配合,好似想要將去年的壓抑都發(fā)泄出來一樣。
“在想什么?”
賈瑜清冷的話語在她的耳邊響起,這才將她從胡思亂想之中拉回了現實。
賈瑜見她并不回答,只是冷哼了一聲,然后挑起她的下巴,用不容置疑地話語命令道:“準備準備,我馬上去找那個老鴇子,你收拾好了就跟我走,帶些細軟和貼身衣物就好,還有你只準帶一個侍女和你一起走,明白嗎?”
蘭香似乎有些不服氣,只是蹬了蹬他,卻并不拒絕,想來她也明白,從今往后是絕對無法脫離他的魔爪了,一個早就已經失身的清倌人是不值錢的,想來柳媽媽也絕對不會挽留她了。
賈瑜看著蘭香已經將衣服穿好,他走到窗前,將窗子拉開,屋外寒冷的微風便卷了進來,將屋內奢靡的氣息沖淡,賈瑜雙手背負,整個屋內的氣氛變得肅殺起來。
他沒有回頭,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問蘭香:“你的名字是什么?”
蘭香見賈瑜似乎在問她,思考了良久,才說道:“奴家蒲思思見過郎君。”
賈瑜這才轉過頭來,露出了一絲溫暖如春的笑容,走到蒲思思身旁,將她拉到房中,輕聲呢喃:“思思,以前的日子都過去了,以后你將會有一個全新的生活,我向你保證?!?br/> 蒲思思嘴角微微上揚,似乎被那笑容感染,嬌俏的笑道:“自去年九月以后,奴家便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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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娘果然沒有為難賈瑜,只是伸出五根手指,賈瑜點了點頭,拿出一張五千兩的交子,笑道:“憑借這個,你可以在京城的山溪錢莊領五千兩銀子。”
柳玉娘歡喜的接過交子,然后將蒲思思的賣身契交給了賈瑜。
馬車內,蒲思思回頭看著已經將大門關閉的妙玉坊,她頗為感慨,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離開妙玉坊的場景,卻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坐在身旁的這個陌生的男子將她帶出了這個是非之地。
她總覺得有些慌繆,她并不對未來的生活抱有多少希望,陷入愛情的女人是愚蠢的,可是一旦這個女人清醒過來,她便會立馬變得精明無比。
“在想什么?”
賈瑜又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蒲思思卻沒有避而不談,語氣輕柔地問道:“郎君可是要帶我回府?”
“自然?!?br/> “不知府內主母可會接納奴家?!?br/> 賈瑜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這女人真是這么心寬,一直沒問我這個問題,哈哈,放寬心吧,我沒有妻子,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便去了,家里只有一個老祖母,她對我很好,所以你不必擔心,只需要去見過祖母,便沒有人為難你了?!?br/> 蒲思思驚異地望著賈瑜,似乎在奇怪他如此年紀,為何還未娶親。
賈瑜拍了拍她的頭,笑道:“鬼心思真多,我們勛貴人家的子弟只要稍微有點抱負的便是如此,年少時多在九邊戍關,到了時候才回家娶妻生子,此時也都是有軍功在身的,娶的妻子也能高貴些?!?br/> 蒲思思斜睨他一眼,突然便不想說話了,她突然意識到她有點對牛彈琴,她引以為傲的詩詞書畫以后怕是沒有了用武之地,這讓她感到無比憂愁。
“不用多想了,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是我第一個帶回府里的女人,不必害怕什么,我也只有一個侍女上過我的床,沒有你想的那般荒淫。”
蒲思思輕呸了一聲,便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賈瑜出了馬車,便騎上了馬,這馬車頗為狹小,他一點也坐不慣,還是騎馬方便。
馬車內,蒲思思還有她的侍女婉娘坐在一起。
侍女婉娘笑得像個歡快的百靈鳥,她挽著蒲思思的手,笑道:“姑娘,奴婢看這位瑜大爺是個溫柔郎君呢,姑娘以后有福了。”
蒲思思伸出芊芊玉手,點了點她的額頭,頗為無奈地說道:“就你懂得多?!?br/> 然后有嘆了一口氣說道:“到底還是離了那傷心地?!?br/> 冬日的艷陽照進了馬車,使得車內的兩人感到無比溫暖,她們已經好久沒有如此舒心的享受陽光的溫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