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小雨依舊淅淅瀝瀝的掉落,冬日里的小雨十分少見,可還是讓人感覺到一股子寒意竄上心頭。
榮禧堂內突然熱鬧了起來,賈母和王夫人還有邢夫人各自帶著一幫人來到榮禧堂,使得本來已經十分擁擠的榮禧堂更加擁擠了,以至于她們帶的人一個都進不來,除了賈母被鴛鴦攙著以外,王夫人和邢夫人都是獨自走了進來。
賈瑜笑了笑,走上前去,對賈母拱手說道:“祖母,您怎么親自來了?”
賈母似乎有些生氣,冷哼一聲道:“我若再不來,這府里都快被你翻過來了。”
賈母坐在賈瑜的椅子上,看著賈瑜說道:“說說吧,你今個又是鬧哪一出,你別以為祖母老了,就糊弄我?!?br/> 賈瑜點了點頭,說道:“今天,孫兒便讓祖母看看,地下跪著的這幫人,在外頭做了些什么精彩好事,孫兒可是看花了,呵呵,若是祖母不信,呆會祖母一看便知,這樁樁件件,人證物證俱在,今日孫兒便在這榮禧堂內,將這幫刁奴給處理了,不然我榮國府非要給這幫混賬給禍害死,到時候抄家滅族都是輕的?!?br/> 賈母一聽賈瑜說得如此嚴重,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無比嚴肅,她緊緊盯著賈瑜說道:“你沒哄我?”
“祖母一看便知。”
身后的王夫人和邢夫人則已經急了,賈母這些年不管事,放縱家中奴仆,可是她們卻清楚得很,不說別人,便是王夫人手下的周瑞夫婦倆,以及邢夫人手下的王善保夫婦倆,那可絕對是不經查的,這些年,就算自己不撈,光是幫他們的主子撈錢就已經做了不少缺德事了。
可是邢夫人和王夫人此時已經不敢說話了,他們看到滿院子跪著的下人,便知道了今天這事只怕是無法善了了,他們本以為賈瑜是在針對自己,可是看到眼前這一幕,便明白了賈瑜并非針對她們,這讓她們二人心思極為復雜,她們既是慶幸,又是無奈,雖然賈瑜并非并非針對她們,可是她們卻也明白了,她們自己的奴才已經保不住了。
賈瑜看著人都到齊了,便朝著李蠻子揮了揮手,眾人便看見李蠻子領進來一個面容枯槁,滿頭銀發(fā)的老婦人。
老婦人被帶到賈瑜面前,他還未開口,那婦人便撲通一下便跪了下來,眼淚從她干癟的雙目之中緩緩流淌下來,老婦似乎已經將淚水哭干了。
她哽咽著說道:“老嫗見過貴人,老嫗聽這位軍爺說貴人可以替老嫗報仇,敢問貴人這是真的嗎?”
賈瑜點了點頭:“不知道你聽沒聽過我的名號,我乃破虜侯賈瑜,本侯問你,你可有何仇何怨需要本侯替你伸冤?!?br/> 聽到這話,老嫗的情緒一下變得無比激動:“還請侯爺做主啊,五年前,老嫗本是活在京郊的小溝村里,誰知那日來了一群餓狼,不由分說地便將村子里的小娘全部抓走,老嫗有一個幼女,也被抓走了,老嫗的兩個兒子還有一個老漢,去找那群餓狼理論,可是卻都被他們給打死了,老嫗后來才知道,家中的小娘被賣到了窯子里當妓子,去年我收到消息,她被一個喝醉的惡客給打死了,嗚嗚嗚嗚,老嫗家的田地也被那群餓狼給奪走了老嫗一家五口,只剩下老嫗一人了。若非老嫗咬著牙,熬著,只為報仇,只怕是早就熬不到今天了?!?br/> 賈瑜點了點頭,指向跪在人群中的一人,李蠻子將那人提了過來,賈瑜向老夫人問道:“那日可是此人帶頭去的你們的村子?”
老嫗轉過頭去,不消片刻,猛地轉過頭來,嘶啞的聲音仿佛充滿了力量,又是蹦又是跳的,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然后指著那人,眼淚已經如同決堤的河水,奔流不止,賈瑜笑了。
他從李蠻手中接過戰(zhàn)刀,然后提著那個已經滿臉絕望的下人,走到老嫗身邊,將刀交給了老嫗,刀似乎有些重,老嫗十分吃力,賈瑜問道:“需要我給你換一把嗎?”
老嫗搖了搖頭,牙齒沒有幾顆,卻是已經發(fā)出咔咔作響之聲,她如同獲得神力一般,一把抄起戰(zhàn)刀,雙眼之中流露出無窮的殺意,一個已經被逼上絕路,一心想報仇的人,所爆發(fā)出來的能量讓賈瑜感覺到無比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