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看清那是什么,就聽到一陣嘩啦啦的鐵鏈聲響。緊接著我看到了怪人的身影,他竟然在水底。
怪人看到我們,沖我打了個手勢,示意一下河邊,然后自己先向那游去。我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從淤泥飛揚的河水里向上沖起,體型十分龐大。
我趕緊和阿秋一起拉著李有忠往岸邊游,聽到身后有破水聲嘩啦作響。探出水面一看,那竟然是一頭體型碩大、皮膚幾近透明的白色蠑螈。
它的頭在沖出水面后就停了下來,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聲音,張嘴吐出一口黑氣。被那黑氣包裹住的紅色飛蟲紛紛暈頭轉向,下雨似的掉落到水面,眨眼之間,水面上蟲尸成千上萬的漂浮著。
那白色大蠑螈大嘴一張,風卷殘云般將大量的紅色飛蟲吞入腹中。這時河水也翻騰了起來,好像煮開了一般,成百上千的黃河鯉魚將河水翻騰,爭先恐后地搶食這些殺人于無形的紅色飛蟲尸體。
一時間河上常年混亂無比,水花飛濺,大蠑螈于鯉魚相互搶食,那些火紅色的飛蟲在黑色毒氣中死傷大半,遠遠離開了水面。
這時候怪人已經先到了岸上,他一個接一個地把我們三個拉到了岸上。這時候四人每一個都是精疲力盡,癱成死狗,上岸之后我感覺身體就像要散架了一下,動彈一下都是無比的費力。
也就是那些紅色飛蟲被逼退了,向上深入霧海之中不見了蹤影,否則這會兒要是再來一波,我們怕是連逃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也不知道這樣躺了多久,直到水面恢復了平靜,我才勉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經過一夜的奔波,我發(fā)現(xiàn)天邊浮現(xiàn)出了魚肚白。
盡管大霧仍舊未散,但是看到天亮了,終于給我一種漫漫長夜總算結束了的感覺。
在逃跑的時候,我們的一些補給用品基本隨著登山包都丟了。也就還剩幾樣貼身的東西,還好那罐固態(tài)燃料還在,用燧石一打,在河岸邊點起一堆火。
我們四個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濕透的,在濕氣很重的大霧里不盡快弄干會有染病的風險。出于對阿秋的照顧,在她的衣服烘干前,先讓她穿我的衣服。
一夜奔逃,幾個人都是饑腸轆轆。怪人拿橫刀去水里扎上來幾條肥美的黃河鯉魚,簡單清理了之后就用樹枝插上,擺在火上烘烤。
李有忠有些等不及,直接把其中一條片了生魚片。我也是餓得不行,管不上衛(wèi)生不衛(wèi)生,先拿了兩片放進嘴里咀嚼。
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餓,還是這現(xiàn)殺現(xiàn)片的魚新鮮,吃了兩片居然覺得還不錯,越嚼越香還沒有一般鯉魚有的泥腥味兒。
除了阿秋以外的我們三個大男人都只穿了一條褲衩,圍坐在火堆旁,趁著難得的安全時間,我們的話題理所當然地就談到了這一晚上遭遇的驚心動魄上。
阿秋雖然知道大部分山里的野生動植物,可是對火背毒蜥、紅色飛蟲這些完全沒有印象。要不是今天遇上了,她甚至不知道瓶中山還有這些可怕的動物存在。
當然也包括了那條小卡車大小的巨型白蠑螈,那種體型的蠑螈在我映像中,最起碼也得是追溯到中新世。
當時富氧環(huán)境下才生活有大量的大型兩棲類動物,就包括了很有名的霸王蠑螈。體長可達四點五米,侵略性很強,但是在冰河世紀就滅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