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酒樓里的顧客漸漸多了起來,一眾女子無所事事地坐在那里,頓時好似鶴立雞群一般無所適從。好在沒過多久,便有腳步聲從樓梯那兒傳來,其中還夾雜著老板殷勤的招呼聲。
“秦公子,這便請,小的這就讓人給您準備雅間?!?br/> 說話間,一群人已然登上了二樓。白衣仙子聞聲望去,卻見當先一人身穿玄錦罩星衫,腰束紫玉紋金帶,頭頂玉冠,腳踏云靴,目若星辰蘊精光,眉似寒枝藏傲骨,偏又生的一副極其柔和的面容,只見他嘴角輕揚,未語已含三分笑,當真是瀟灑自如顧盼生輝。
年輕人腰懸一柄帶鞘仙劍,劍中隱有魂靈波動,顯然是有器靈正在其間孕育。年輕人的身后還跟著酒樓老板和一眾武士,一行人將樓梯口擠得滿滿當當,頓時惹得所有食客紛紛投來目光。
白衣仙子正猶疑間,一旁的李清已然起身對著那年輕人揮了揮手,喚了一聲,“秦公子!”
秦禹尋聲望去,見李清正和數(shù)名女子坐在一起,便笑著招了招手,示意她們過來。等到一眾女子上前之后,秦禹便又帶著眾人來到三樓,在老板的指引下進了其中一間雅間。
待到眾人站定之后,秦禹隨手拋了一顆極品靈珠給那老板,吩咐道:“好酒好菜看著上便是!”
那老板伸手將那靈珠撈在手里一掂,確定是貨真價實的極品靈珠,這便喜笑顏開地退了出去。一眾女子見秦禹出手闊綽,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只有李清已然習(xí)以為常,并無任何反應(yīng)。
“坐吧,不必客氣?!?br/> 秦禹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一眾女子聞言四下散開,露出一直站在中間的白衣仙子。白衣仙子緩緩走到前面,對著秦禹行了一禮,道:“在下蘇婉,見過秦公子!”
秦禹之前在二樓的時候便注意到了蘇婉,也認出她就便當日水榭中舞劍的仙女。此時再見,他已并非當初那個凡人小子,心中早已沒有當初那份見到仙女的激動和喜悅,有的只是對前塵往事的唏噓和感慨,感慨不過短短四個月的時間,舊日的時光對于自己而言已然猶如隔世一般的遙遠。
秦禹淡然一笑,將這些雜亂的感慨盡數(shù)鎮(zhèn)壓,隨即拱了拱手,道:“在下秦禹,見過蘇姑娘!”
他說著看了侍立一旁的李清一眼,問道:“不知道蘇姑娘跟李姑娘?”
李清見他問起,屈身行了一禮,道:“秦公子,這位是我們紫桂宮的宮主?!?br/> “哦?”
秦禹聞言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正好此時,酒樓的伙計送來了酒菜。秦禹便再次出言道:“既然是李姑娘的同門,那便是秦某的朋友,諸位不必客氣,入座便是!”
蘇婉先是謝了一禮,這才緩緩走到桌前坐了下來。其他的一眾紫桂宮弟子自覺地站在了蘇婉的身后,李清則依舊侍立一旁。
秦禹揮了揮手,示意夜郎們守在房間四周,這才爽朗一笑,坐在了蘇婉對面。
待到伙計離開之后,秦禹給蘇婉倒了一杯酒水,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舉起酒杯虛敬了一下,隨即仰頭一飲而盡。蘇婉見他如此,只得以袖遮面,拉下面紗微微抿了一口。待她放下酒杯時,面紗又重新遮住了臉龐,竟是半點也不曾露出真容。
秦禹倒也不以為意,放下酒杯,直接開口問道:“不知蘇宮主來找秦某,所謂何事?”
蘇婉卻不答話,反過來問他道:“聽聞秦公子衍文推演之術(shù)冠絕玄源,不知可有此事?!?br/> 秦禹聞言竟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坦然道:“可以這么說!”
蘇婉身后的一眾紫桂宮弟子見他如此狂妄,齊齊翻了個白眼。蘇婉聞言也是神情一窒,一時間反而忘了接話。
秦禹見她們?nèi)绱耍瑴啿辉谝獾負u了搖頭,主動開口道:“我聽李清說,蘇宮主此番來找秦某,乃是為了貴派的道種傳承一事?”
蘇婉點了點頭,道:“蘇婉前來,是想請秦公子出手,幫我紫桂宮推演傳承道典?!?br/> 蘇婉說著,從袖囊中取出一枚玉簡和一本青銅道典遞了過去。秦禹先是掃了玉簡一眼,發(fā)現(xiàn)上面記載的是一篇神魂互通的法門。
“這位蘇宮主拿出這門功法,難道是打算將她的神魂附著我的神識上,借我之手悟得道種不成!”
他想著搖了搖頭,道:“神魂一旦連通,我和她之間便猶如赤裸相見,再無私密可言。我身上隱秘頗多,又豈可任人窺探?!?br/> 秦禹如此想著,將玉簡放在一旁,又拿起了那本青銅道典。這本道典不過三頁,入手卻是極沉,頁面上密密麻麻刻滿了衍文小字。秦禹仔細望去,發(fā)現(xiàn)這些衍文玄妙異常,竟和那天壁一般也能演化出九層的變幻。
“如此玄妙的衍文,倒是頗為難得!”
秦禹心念一起,便忍不住將神識投入其中,細細推演了起來。待到他再次回過神來時,兩個時辰已悄然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