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回到玄丹堂的時(shí)候已是下午,趙紅妝正獨(dú)自坐在那里打坐修行。只是那身影,怎么看都像是條氣鼓鼓的小魚。
“紅妝?”
秦禹在趙紅妝的身旁坐下,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溫言喚了一聲。趙紅妝聞言氣呼呼地把身子一擰,背對著他道:“我跟你不熟,不準(zhǔn)這么叫我!”
“哦!”
秦禹見她不愿理會自己,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起身便準(zhǔn)備煉丹去了。他洗好丹爐,正準(zhǔn)備生火的時(shí)候,突然聽到背后傳來了輕微的哭泣聲。秦禹轉(zhuǎn)過身,看見趙紅妝正在那暗自抹淚。
秦禹默默地嘆了口氣,走過去將他輕輕擁入懷中。趙紅妝稍微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便將腦袋埋在他的懷里默默地抽泣了起來。
秦禹見趙紅妝哭得如此傷心,頓覺手足無措,只好不斷撫摸著她的后背,以此安慰著她。許久之后,趙紅妝的哭聲終于漸漸弱了下去。
秦禹低頭望去,看見趙紅妝正紅著眼眶偷偷打量著自己。秦禹微微一笑,心間卻是心疼不已,抬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淚珠。
“怎么了?”
趙紅妝聽他問起,兩眼一紅,眼中再次溢滿了淚水。她本是那摘星閣上說一不二的英烈女子,此時(shí)卻化作了世上最嬌柔的女人。秦禹想到此處,心中已然泛起陣陣柔情。他幽幽地嘆了口氣,一邊繼續(xù)撫摸著趙紅妝的后背,一邊將摟著她的手臂緊了又緊。
趙紅妝感受到了他的情意,腦袋往他懷里拱了拱,隨即雙手環(huán)抱在他的腰間。
“你今日去見了別的女子了?”
秦禹聽她問起,坦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嗯,她姓李名清,在摘星閣中做過一段時(shí)間的侍女,前段時(shí)間才回到紫桂宮。紫桂宮傳承斷絕,必須重新推演道典,所以她才帶著她們宮主前來找我?guī)兔?。?br/> “這么說,你還見了她們宮主了?”
趙紅妝聞言雙目一紅,隱約又有發(fā)作的趨勢。秦禹見她如此,苦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見是見了,不過卻不是你想得這般?!?br/> 秦禹見趙紅妝一臉猶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其中曲折,你聽我說來便是!那紫桂宮在找到我之前,曾經(jīng)求過白家。只是白家的要求太過苛刻,才一直猶豫至今。如果我不出手,紫桂宮便極有可能倒向白家。你說,我能坐視此事發(fā)生嘛?”
趙紅妝聞言下意識地便搖了搖頭,道了一句“不能!”話一出口,她便已然反應(yīng)過來,賭氣似的掐了掐秦禹的后腰。趙紅妝見秦禹似乎咧了咧嘴,心中一軟,一邊給他揉腰,一邊好奇地問道:
“那白家到底提了什么要求?”
秦禹見她如此八卦,無奈地笑了笑,道:“白家想讓她們宮主嫁于白彥華為妻?!?br/> 趙紅妝略一凝眉,便已然反應(yīng)過來,恍然大悟道:“白家這是想吞并紫桂宮!可是,那位宮主會答應(yīng)嗎?”
秦禹搖了搖頭,道:“形勢所迫,哪里由得了她。紫桂宮自從傳承斷絕之后,門中勢力便是一日不如一日,宮內(nèi)弟子更是紛紛離去,只剩下那宮主帶著數(shù)十名弟子苦苦支撐。為了維持生計(jì),她們甚至只能派出弟子四處做工賺取靈珠。如若我不插手,那位宮主又不愿意眼睜睜地看著紫桂宮就此沒落消亡,恐怕也只有屈從白家這一條路可走。”
“那李清來我摘星閣也是為了賺取靈珠?”
秦禹“嗯”了一聲,道:“正是如此!她見我衍文推演頗為厲害,所以勸動(dòng)了那位宮主前來,這才有了今日這事?!?br/> 趙紅妝眼珠一轉(zhuǎn),已然明白秦禹的意思,道:“如此說來,你這么做的目的只是為了阻止白家咯?!?br/> 秦禹神色嚴(yán)肅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了一聲“正是如此!”
“呵!”
趙紅妝冷哼一聲,氣呼呼地道:“我可聽聞,當(dāng)初在摘星閣的時(shí)候,你便對那李清極好,是也不是?”
秦禹見她又提起李清,抬頭望向遠(yuǎn)方的天空,道:“我對她好,卻是因?yàn)槟晟俚呐f事有關(guān),并非你想的那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