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令朝帶著所屬門人和一眾散修繼續(xù)前行,很快便靠近了玄源宗的邊界。
“站?。『稳岁J我玄源地界!”
一群玄源弟子突然從云后轉出,攔在了隊伍前方。這些玄源弟子最高不過玄光境的修為,卻仗著背靠宗門大陣,臉上渾無毫無半分懼色。
羅令朝還未說話,一旁領路的金丹長老已然揚手將一塊令牌擲了過去。
“朱雀軍行事,不得過問!”
為首的玄源弟子聽聞朱雀軍之名,下意識地便皺了皺眉。他抬手將那令牌撈在手中,查驗一番之后又抬手將令牌扔了回來,沉聲道:“既然如此,你等過去便是!”
說著,就帶著一眾玄源弟子讓到了一旁。
待到羅令朝一行亂哄哄地離飛遠之后,為首的玄源弟子神色不屑地揚了揚眉,暗道:“當初聽聞那位朱雀軍軍主以明氣境登臨軍主之位的時候,還以為此人有何過人之處,如今看其手下,竟都是一些烏合之眾,想來此人也不過是一平庸之輩罷了?!?br/> 羅令朝等人又前行了沒多遠,便在那位金丹長老的指引下緩緩落入一片山林之中。另外一批影殺殿的殺手早已候在此處,見羅令朝等人到來,紛紛現(xiàn)出身形。
“殿主!”
羅令朝原本還以為需得耗費一番周折,見秦禹早有安排,心里也踏實了不少。此時天色尚早,不利于大規(guī)模突襲,再加上這群人一路奔波至此,早已疲憊不堪,他便傳話下去,讓所有人就地休息,待到夜間再伺機而動。
秋媚兒見自己堂下的劉勝也在此處,便招手將他喚至身邊,小聲問道:“秦公子身邊,可是有大事發(fā)生?”
劉勝見她問起,倒也無意隱瞞便將這兩日間的事情經(jīng)過粗略講述了一遍。
秋媚兒已然料到那位趙家小姐遭遇不測,卻不曾想到在其間的一番波折也是如此的驚心動魄。
“我等見秦公子負傷跌落深崖,又為了護住趙家小姐而被那賊人砍斷了右臂和左肩,心中已然絕望之極。好在片刻之后,秦公子便通過令牌傳回命令,這才穩(wěn)住了陣腳。再后來,秦公子便自行返回了石臺,只是不見那位趙姑娘?!?br/> 秋媚兒聽聞秦禹為了那位趙家小姐,甘愿交出丹方和兵權在先,不惜以身擋刀在后,才知他對她的情根之深猶在自己意料之上。
“他性子本就孤傲之極,對方利用趙家小姐威脅于他便已是觸了逆鱗,逼得他低頭之后又背信棄諾將他和趙家小姐趕落深崖,更是恨上加恨。再加上如今趙家小姐已然香消玉殞,他心里的恨,就算是將這些人生吞活剮了也消除不了了吧?!?br/> 秋媚兒想到這里,不由地幽幽一嘆,暗道:“他本是一介梟雄,只因情系趙家小姐才頗為和善。此事過后,他心中羈絆已斷,暗恨又生,也不知會以何種面目待人?!?br/> 秋媚兒嘆了口氣,正準備轉身離去,卻突然雙目一凝,回頭問道:“此番,怎么不見郭堂主!”
當初影殺殿的一眾門人聽聞秦禹此處酬勞豐厚,紛紛想要前來投奔,卻又因為血誓一事而不了了之。最終,只有剛剛晉級金丹的郭瑋及其心腹愿意發(fā)下血誓,這才得以留在秦禹身邊。
如今,秦禹的身邊高手如云,背景來歷也是五花八門,其中光是影殺殿的門人就前后來了三批。郭瑋最先選擇地投奔的秦禹,又身具金丹境的實力,是以最得秦禹倚重。
劉勝等人一早就被秦禹派來打探消息,是以并不知道他的后續(xù)安排。
秋媚兒卻是了解秦禹的性子,深知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一舉一動都自有其深意。她掃了周圍一圈,見郭瑋那些心腹也并未現(xiàn)身,心中已然有所猜測。
只見她黛眉一蹙,低聲問道:“墜骨崖之事,除了白家,鐘家,還有哪家的子弟牽扯其中?”
劉勝略一思索,隨即開口答道:“除了鐘家,白家兩家,并未聽說還有別家參與其中。倒是當日的俘虜之中,有個凡人自稱是秦公子的堂兄?!?br/> “他的堂兄?既是他的堂兄,為何會和白家混在一起!”
劉勝聞言苦笑一聲,道:“這世間,手足相殘,背后捅刀的事還少么!”
秋媚兒聞言眸目一垂,暗道:“原本以為他逢此劫難,心中已然夠苦了,卻不想其中還摻雜著手足相殘的慘事。這老天爺,非得將他逼上絕路才肯罷休么!”
“事到如今,鐘家覆滅在即,秦家只怕也難逃血光之劫。如此一來,便只剩下白家依舊安然無恙。他還只是一介布衣之時,面對白家的威脅尚且不愿退讓半步,如今他重權在握,又豈會善罷甘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