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個赤腳單衣的少年格外引人注目。
“哎,這少年郎是在作甚?“
“帶著棺材上路也就罷了,居然還是個黑棺?!“
“別讓他跟在后頭了,引來臟東西可怎么辦?“
“難不成,是個傻子?!“
“嘿嘿老大,要不咱干一票?“
“看看再說。“
“.........“
是的,正是張楚。
他昨天連夜自五官村出發(fā)之后,走了一夜終于碰到了來往的行商車隊。
見得拉車的驢已經(jīng)疲憊不堪,張楚索性便坐在一旁掏出了日前準(zhǔn)備的干糧,開始吃了起來。
他吃飯的動作并不粗狂,只是有些快速和奇異。
那些干糧放入嘴中后,最多咀嚼兩三下,便會吞入腹中,而后便塞入新的干糧,周而復(fù)始。
不知不覺間,張楚竟是將原本備好的三日干糧,給吃了個精光。
要知道,張楚作為練武之人,食量本來就大,三日的食量差不多相當(dāng)于普通人一個禮拜的食量了。
可眼下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他卻已經(jīng)吃掉了常人一周的食物,腹部卻并沒有什么異狀。
如此異常的情況,又怎么可能瞞得過那些走南闖北的行商呢。
見到這一幕后,原本還有些想法的人,徹底熄滅了那些不為人知的欲望,乖巧的坐在一旁,默不作聲。
行走江湖,最怕碰到的便是三種人物:道士和尚、女人還有小孩。
張楚身形不矮,但畢竟才十五六歲,尚未長成。
這些行商走南闖北,眼界開闊,閱歷豐富,也許私下里有些不法之事。
但能混到今天還安然無事的,又有幾個簡單的人物。
察言觀色,可是刻在他們骨子里的東西。
休息了一會之后,行商們紛紛動身,張楚似乎也休息夠了。
趕著輛驢車,拉著一副黑棺,慢悠悠的跟在了他們的身后。
張楚倒沒有其他別的想法,只是順路罷了,但卻嚇住了那些行商。
這方圓幾百里之內(nèi),說的上繁榮的便只有任家鎮(zhèn)和張家鎮(zhèn)。
只不過一年之前,張家鎮(zhèn)也不知遭到了什么變故,全鎮(zhèn)近千口人都在一夜之間慘死。
原本繁華無比的張家鎮(zhèn)立時變成了一處絕地,怨氣沖天,妖邪之物不時在那里出沒。
據(jù)說還有一些邪道人士,也紛紛集聚在那里。
這么一搞,幾百里內(nèi),行商們能夠落腳交易的地方,也只剩下任家鎮(zhèn)了。
所以張楚干脆便隨著行商們一同前往任家鎮(zhèn),免得路上再生變故。
話說回頭,行商們集結(jié)而行,并不是沒有道理。
此方世界妖魔橫行,但道行深的畢竟是少數(shù),更有茅山道士等正派鎮(zhèn)壓,尋常不會輕易現(xiàn)世。
至于那些道行淺的,甚至是剛成型的邪魅,也不會冒然去招惹這么一大群人。
不說其他,光是這人群匯集所聚的陽氣陽火,便夠它們受的了。
一路行來,倒是平安無比。
眼見著任家鎮(zhèn)就在前頭,行商們的情緒更是到達了此次路程中的最高點。
畢竟如此亂世,出來行商便相當(dāng)于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活,心中壓力怎么會不大?
這次平安交易之后,他們短時間內(nèi)也就不需要再出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