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筆記本后,溫言閉上眼睛失神了片刻,耳邊是高洛不停敲擊鍵盤的聲音伴隨著偶爾幾句低聲的埋怨,睜開眼的時候她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十點半了。
她回頭問了一句,“還沒結束嗎?”
高洛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順便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自己已經(jīng)僵硬的脖子,“應該還要半個小時吧,今天的任務量少一點。”
溫言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起身走到了洗漱臺前,“記得不要太晚睡,不然明天又要起晚了?!?br/>
高洛朝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便繼續(xù)投入到了碼代碼大業(yè)中。
上床后,溫言給原亦安發(fā)了一條信息:小叔叔,晚安。這已經(jīng)成了他們之間約定俗成的一個慣例,她不知道若有一天這個慣例到了不得不停止的時候,她要花多長時間來適應。
原亦安的信息回的很快,“晚安,好夢?!?br/>
溫言終于放下了手機,安心地閉上了眼睛,好像也只過了沒多久,就聽到高洛松了一口氣,輕聲說了一句“搞定”,隨即敲擊鍵盤的聲音也停下了,窸窸窣窣的洗漱聲音結束后,便聽到她動作很輕地關燈上了床。
只不過這晚她并沒有像原亦安說的那樣做了一個好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溫言的額上還有一層薄薄的冷汗。
她夢到她終于鼓起勇氣和他說了一句“我喜歡你”,那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那雙眼里的情緒太多,有震驚,有疑惑,有反感,還有冷漠,那是她這輩子都沒有勇氣再去看第二遍的一雙眼。
后來,他毫不猶豫地轉(zhuǎn)過了身去,將她一個人扔在了那里,走得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她想去追上他的腳步,可雙腳卻被地下生出的鎖鏈緊緊地纏在了原地,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再一次被拋棄。
她手忙腳亂地拿過手機來,屏幕解鎖后還停留在昨晚她和原亦安的聊天頁面中,她看了看他的最后一條信息,心情終于慢慢平靜了下來。預設的鬧鐘還沒有啟動,可她已經(jīng)睡不著了,索性直接起床去了實驗室。
接下來的幾天又是日夜不分地待在實驗室里,原亦安這段時間也一直沒來找她,不只是因為太忙了還是因為另外的原因。
其實她也并沒有很刻意的去記到底有多少天沒見了,因為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不見他或許還是一件好事,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又控制不住地露出什么破綻。
好在這些天的不眠不休是有回報的,實驗進度終于前進了一小步,溫言繃了很久的那根弦終于可以松一點了。
上周化學院研究組引進了兩臺進口設備,正好今天調(diào)試,喬教授便把他們都叫到了實驗室里,統(tǒng)一學習下新設備的使用方法并順帶著開個小會。
會議剛一結束,她還沒來得及回自己的實驗室,就接到了原媛的電話,“小言,今天有時間嗎?”
好像是很久沒有出過學校了,本來教授就已經(jīng)讓他們把今天一天的時間都空出來了,結果半天時間會議就結束了,顯然是打著讓他們都休息一天的主意,其他幾個師兄已經(jīng)三三兩兩地約著打游戲或是吃火鍋了。
她一邊往自己實驗室那邊走著一邊回應著,“有的?!?br/>
“那一起去逛街吧,我和奶奶一會兒到你們學校接你,她也很想見你呢,”她聽到那邊原媛小聲和身旁的人說著,“她說她有時間的?!?br/>
聽到原母也在,溫言只怔了片刻,步速依然沒變,“那我回實驗室換下衣服,在西門等你們?”
“好?!?br/>
溫言只在大門等了五分鐘,原媛她們便到了,因為這幾天一直在實驗室的緣故,為了方便她穿的是編了號碼的白色衛(wèi)衣和簡單的牛仔褲,就像一個高中還沒畢業(yè)的小孩。
原母和原媛坐在都坐在后排,她便去了副駕,“奶奶,原媛姐。”上車后她先回頭和那兩人打了招呼,原母和善地沖她笑了笑,“囡囡今天不忙嗎?”
她溫順地笑著回應,“不忙的,教授今天給放假了。”
今天的司機就是原亦安生日那天送他們回來的那位李叔,回過頭系好安全帶后,她禮貌地朝他一笑,“李叔好。”
李叔沒說話,只笑著沖她點了點頭,倒是坐在后面的原母看她這么有禮貌,心下喜歡的很。
原母和原媛其實并沒有特定的目標,單純是兩個人很久沒出來逛街有些無聊罷了,只是女人的心思向來是變得最快的,到了商場后,便覺得要買的東西又多了起來,比如給老爺子的茶杯,給原媛爸爸的春裝和原媛媽媽的保養(yǎng)品之類的。
溫言倒是沒有什么需要買的,只專心給那兩人提意見或是拎袋子就好了。
在最大的一家男裝店里,原母終于替原媛爸心水了一件上衣,趁著那兩人和銷售人員交談的時候,溫言去了人比較少的配飾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