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亦安在原家只待到了晚上九點,便驅(qū)車回了自己的公寓,原母也并沒有強留他,畢竟第二天早上還要去公司。
經(jīng)過主臥隔壁的時候,他停下來打開了那扇門,屋里沒有開燈,蔓延著無邊的黑暗。他突然就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動這間房了,這樣的話,想要和她一起睡都找不到理由了。
哎,心好累啊……
其實那晚過后,原亦安想過的那些問題溫言同樣想過,對她來說比較棘手的就是溫少城了,她在心里已經(jīng)想好了幾套措辭,但又被自己一一否決。
溫少城對于她的意義,總歸是和溫家其他人不一樣的,所以她才不愿用那些應(yīng)付別人的套路去對待他,她記得他那些年對她的袒護,也記得他幫她解決的那些麻煩,盡管他的態(tài)度一直都是不甚在意的。
不過這幾天就先算了,新婚夫婦還在外面度蜜月,她不想因著自己的事情打擾了他們的假期,一切都留到他們回國后再說吧。
研究生的期末考試要比本科生早一些,六月剛過一小半,喬清和便發(fā)給了溫言一張日期表,上面標明了最近幾天的考試日程。
忙昏了頭的溫言這才發(fā)現(xiàn)第二天就是第一門考試了,忙和韓莫他們調(diào)了一下時間,空出了自己考試的時間。
喬教授大概是怕她連考場都不知道在哪兒,還十分貼心的在日程表上標明了每一科的考場所在。按照那張表找到了第一門考試的考場后,溫言突然發(fā)現(xiàn)居然和高洛今天的考場離得很近,如果她今天出門前聽到她說的那科也是今天考的話。
“十一,”她進門的時候離開考只有五分鐘了,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組里的老十坐在倒數(shù)第二排,看到她從后門進來后忙小聲喊了她一聲,然后指了指他前面那個空著的位置,“快來,要開始了?!?br/>
溫言將書包放在了教室最后面的長椅上,然后小心地低著腰快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定后回頭說了一句,“謝謝啦?!?br/>
“沒事沒事,照顧小幺是我們組的優(yōu)良傳統(tǒng)。”老十不甚在乎地擺了擺手,頗得組里其他幾個師兄的真?zhèn)?,她怎么不知道這是組里的傳統(tǒng)呢,還是優(yōu)良的?
“對了十一,你們那兒最近很忙嗎?”考試還有幾分鐘開始,老十有些無聊地有一嘴就問一嘴。
溫言不太習(xí)慣在這樣的場合下說悄悄話,只微微往后偏了偏頭,放低聲音回他,“前段時間剛有了一點進展,所以還挺忙的?!?br/>
可能因為組里只有她和老十是新來的,年齡相差最小,而且他本人屬于整天迷迷糊糊的性格,可愛得很,組里的師兄沒事都喜歡逗逗他,所以他倆算是格外聊得來。
老十托著腦袋無聊地轉(zhuǎn)著筆,“啊,好煩,教授昨天剛開了兩個新的課題,我都特別有興趣,可大師兄說最好專注于一個項目,我都要得選擇恐懼癥了?!闭f完他便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看起來困擾得厲害。
溫言想了想,回頭和他說,“要不這幾天我們一起討論下那兩個項目,我?guī)湍闵晕⒎治鲆幌拢俊?br/>
“真噠?”暴躁小可愛的頭唰地抬了起來,眼睛亮亮的,溫言莫名覺得有點像小海豹,“那等期末考結(jié)束,我……”
“好了,都別說話了,發(fā)卷了?!北O(jiān)考老師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然后開始發(fā)卷子。
老十聽了這話后忙做抬手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迅速閉上了嘴。
提前交了卷子后,果然在同一層的走廊上看到了正等在教室門口的徐然,溫言剛往那邊走了幾步,聽到聲音的徐然就抬起了頭,看到是她,友善地笑了笑,“你也是在這邊考試嗎?”
溫言點了點頭,剛想問高洛是幾點結(jié)束,教室的前門就開了,高洛提著一個酒紅色的雙肩包出來以后,看到門口的陣容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歡迎我的陣容,這么強大的嗎?恍惚間我居然以為自己剛剛是在高考?!?br/>
徐然沒說話,只上前去接過了她手里的包,然后站在一旁等她們說完話,標準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溫言最后還是被高洛一起強拉到了食堂,做了一顆瓦數(shù)十分高的燈泡。
“小言,快看電視,你家小叔叔?!眲倞A起了一塊宮保雞丁的筷子被大力一拽,雞丁很光榮地掉到了地上,溫言順手抽了一張紙巾先把地上的雞丁撿起來包好,然后才順著高洛的聲音看向食堂的電視屏幕。
是本地的財經(jīng)新聞,正在報道原氏地產(chǎn)新一輪的投資計劃,她最熟悉的那個人穿著一襲純黑色的西裝無比認真地宣讀著本季度的項目投資計劃。
由于是新聞報道,時不時地會插進記者的聲音,“原氏地產(chǎn)這一季度的計劃可以說是野心滿滿,參與h市政府的新城規(guī)劃相當(dāng)于原氏開始進軍h市以及整個z省的房地產(chǎn)業(yè),等一下,原總剛剛好像突然笑了一下,是不是在宣讀計劃的同時突然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呢?”
新聞到這里便結(jié)束了,屏幕上轉(zhuǎn)到了另一家企業(yè)的畫面,溫言終于收回了目光,給了高洛一個遲來的回復(fù),“以后不要說他是我小叔叔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