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盧周這么冷不丁的嘲諷,我杵在那里,回想盧周為我出頭與陳圖扭打在一起的畫面,我的尷尬更是濃郁得像一團化不開的霧,抿著嘴僵持著。
電梯門開了。
如獲大赦,我毫無營養(yǎng)地說了一句毫無營養(yǎng)的話:“電梯來了?!?br/>
說完,我率先走了進(jìn)去。
盧周跟著我,他很快按了個47樓。
看來他是上來找陳圖。默默想著,我朝角落那邊挪了挪,貼著橋廂門。
氣氛在僵持幾秒后,盧周再次開口,冷冷的,他說:“伍一,以前我倒沒發(fā)現(xiàn),你能把自己變得那么低端那么賤。”
被以前唯一玩得好的高中同學(xué)這樣形容我,我內(nèi)心有千般滋味,最終,我略顯無力:“我和陳圖是認(rèn)真的?!?br/>
冷笑,盧周說:“所以,你是認(rèn)真地跟一個曾經(jīng)搞你的男人談戀愛?所以,你是對一個把你搞了之后還能若無其事的人渣動心?所以,你是喜歡一個把你搞完卻又把所有責(zé)任推得干干凈凈的男人?伍一,我以前倒***不知道你那么賤,被一個禽獸搞了之后,你還能主動送上門去,讓他繼續(xù)搞你。是不是他第一次就把你搞爽了,你流連忘返,非要這樣作踐自己!”
盧周這番話,實在是太露骨太難聽了,這讓我感覺到難堪和羞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么跟他解釋,陳圖不是他嘴里面那種人渣。
畢竟看這都五年了,盧周對于當(dāng)年的事還耿耿于懷如此憤慨的樣子,陳圖鐵定是沒把他曾經(jīng)有過性功能障礙的事告訴過盧周。既然陳圖選擇對他的**三緘其口,那么我絕對不能拿出來到處說。
最終,我有些艱難地開口,說:“盧周同學(xué),謝謝你曾經(jīng)為我出頭。感情的事很奇妙,正如你和江麗容,我以前倒不能想象你們會在一起的,你們不也是在一起好好的,對不對。”
不知道為什么,在我提起江麗容后,盧周的嘴角連連小幅度地抽動了幾下,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陣訕色,他最終閉緊嘴巴,沉寂了下去。
他又動手去按了個45樓。
最后,盧周直接去了45層。
我微微松了一口氣。
上到47樓后,小林一見到我,就特別熱乎地打招呼,她笑意盈盈:“伍小姐,你過來啦?陳總在開會,他給你帶了好吃的,你先到辦公室吃點東西,等他會唄?!?br/>
跟我之前來漫游國際駐地上班那陣相比,現(xiàn)在小林的熱情差不多提升了十倍,我有些招架不住,于是敷衍點點頭,徑直跟著她去了陳圖的辦公室。
刷卡把我請進(jìn)去,小林給我端來一杯熱乎乎的卡布奇諾,就給我?guī)狭碎T。
我坐在軟綿綿的沙發(fā)上,開了一袋不知道是什么鬼的東西吃了幾口,就百無聊賴坐在那里發(fā)呆。
大概四十分鐘后,陳圖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日夜奔波,他的神態(tài)滿是疲憊。
他一邊走著越過我,一邊說:“伍一,你還得再等等,我先捋幾個項目明細(xì)。十分鐘?!?br/>
說完,他已經(jīng)把拿在手上的文件隨意丟在辦公桌面上,他坐下,兩個食指交叉在一起,朝我比劃了個十字。
我忙不迭點頭:“你先忙。”
沒再與我說話,陳圖很快把頭埋進(jìn)電腦里去,他眉頭輕皺認(rèn)真工作的時候,其實比他耍無賴嘴賤的時候還要帥,我看得一陣發(fā)懵,竟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覺得不應(yīng)該啊,這么個長得帥有錢有品位工作能力還強的男人,竟然是我伍一的男朋友。
短暫的暈眩后,我總算接受這個讓我歡樂得不要不要的現(xiàn)實,我禁不住傻笑,一直地傻笑。
直到,不遠(yuǎn)處傳來沉沉一聲。
“你傻笑什么?”
我緩過神來,有些局促地對上陳圖的眼眸,略顯郁悶,我說:“沒事?!?br/>
我的話音剛畢,陳圖已經(jīng)貼著我坐下來,他的手越過我的肩膀勾住我的脖子將我朝他身上摟了摟,他的手上不斷在我的右肩上撫摸游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概有**天沒見,一見面他就對我動手動腳的,我有短暫的不習(xí)慣還是怎么的,總之我有些拘謹(jǐn)?shù)嘏ち伺ど眢w,顫聲問:“你要干嘛?”
突兀的,將我的臉掰過來與他面對面,陳圖輕輕笑笑,他滿臉的調(diào)笑意味,聲音沙啞:“你想我干嘛?”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我怎么知道你想干嘛,陳圖已經(jīng)貼過來,他的唇像520膠水那般粘過來,怎么撕也撕不開,我被他禁錮在原地,鼻孔里被撞進(jìn)來的全是他的氣息。
他的氣息,從剛開始的淺吻時勻稱細(xì)致,到后面隨著熱吻的越發(fā)深刻,而變得粗糙沉重,我的手沒被他抓住,只得到處亂放,卻不慎摸到了一個滾燙堅硬的東西。
明白過來我摸到的是啥東西后,我愣是被驚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移開手,但陳圖卻再一次抓住我的手,按了上去。
我的手背是他溫?zé)岬氖终菩模业氖中睦锩?,全是一片熱意的滾燙。
陳圖的唇,從我的嘴邊游弋到臉頰,再到耳邊,不知不覺我已經(jīng)被他壓在身下,他停住了親吻。
我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正對上陳圖滿含灼熱的目光。
他俯身下來,再次在我的額頭上輕啄一下,再次盯著我看,他說:“伍一,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
我整個人被他壓在身下,聲音變得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不自然:“商量什么?”
嘴角往上一勾,陳圖端著一張一本正經(jīng)的臉,語氣卻滿是流氓意味說:“小事。我就是想問問你,今晚你能不能邀請我去你家,最近我老在外面跑,整天見不著你的人,我空虛寂寞冷,只有你能治。說吧,要不要給我治治?”
我用膝蓋想了一下,陳圖這是在約我今晚滾床單兒?
一下子就能聽明白那么流氓的話,我覺得自己離純潔的路越走越遠(yuǎn),簡直要一頭黑了。
我為了掩飾自己的郁悶,我嘿嘿干笑了兩聲:“有病找醫(yī)生啊,我又不是醫(yī)生?!?br/>
卻不想,陳圖更是認(rèn)真,嘴里面的話卻更賤兮兮的:“找醫(yī)生有個球用。我又不想抱著醫(yī)生睡,我就想抱著你睡?!?br/>
一臉黑線,我竟然神使鬼差地來了一句:“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只是想睡覺?!?br/>
簡直就跟那些特別聽老師話,被老師教訓(xùn)得乖乖巧巧的小學(xué)生一個樣,陳圖的表情認(rèn)真到我差不多想給他頒個獎,他的聲音低了兩個度:“很好,我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