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確定我沒有聽錯。
臉上一片漠然,陳圖的語氣如同南極的冰川似的,堅硬冰冷:“你差不多就好了,別把你自己摘得太清高,別動不動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譴責(zé)我,那晚如果不是我,你也***是個強.奸犯?!?br/>
我整個人有長達三秒的懵逼,在恍如隔世像是明白了什么后,我把目光死死地定在盧周的臉上。
循著陳圖這番話,盧周的臉上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難堪,過后,他冷笑:“我沒你陳圖那么下流。對于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子,也好意思下得手去?!?br/>
“是么?”冷冷一笑,陳圖似乎將我的手捏碎揉進他的身體里那般,他繼續(xù)說:“你不下流,那你為什么不聲不響故意給伍一喝下兩杯烈酒?如果不是你后面去送什么同桌,天雷勾地火滾床單滾的熱火朝天樂不思蜀,你回到家里對著伍一,你***才真的是個有預(yù)謀去作案的強奸犯!”
臉色微微顫動,但盧周很快穩(wěn)住,他慢騰騰說:“那只是失誤。燈光太暗,我以為那是果汁。那些烈酒是我要來喝著玩的,誰知道拿錯了?!?br/>
盧周的語氣很平穩(wěn),但他那些倉促的氣息,卻讓一些事實昭然若揭。
像是突然遭遇了雷擊似的,我的腦海里面轟隆隆成一片,有長達一分鐘的短路。
即使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陳圖在一起,即使除了五年前那一次肌膚之親,我在心甘情愿的情況下再一次和陳圖產(chǎn)生了關(guān)系,但這不代表我不需要再這般計較地跟盧周死磕,想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我有沒有跟陳圖在一起這個結(jié)果,和盧周當(dāng)年是不是妄圖灌醉我伺機對我行兇,這是兩碼事。
最終,我松開陳圖的手,上前兩步,與盧周隔著半米的距離,眉頭擰起,我盯著盧周,一字一頓,低聲喝道:“你是不是故意給我喝了烈酒?”
盧周的嘴角連連抽了幾下,他的目光轉(zhuǎn)向別處,說:“誰沒有年輕不懂事的時候?!?br/>
我徹底明了。
內(nèi)心滿是惆悵的百感交集,我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用手狠狠揪住衣袂,我仰起臉來看著盧周的側(cè)臉,我聲音禁不住發(fā)顫:“盧周,那天晚上,我是走投無路了,才想找你幫忙。我把你當(dāng)朋友?!?br/>
盧周把臉轉(zhuǎn)得更過去,他的語氣里面滿是我聽不懂的悵然:“不管是過去也好,現(xiàn)在也罷,我從來沒想跟你做朋友。這只不過是你一廂情愿的想法?!?br/>
我怔然在地,盧周已經(jīng)邁開步子,他說:“我不會跟你說對不起。因為我根本沒有對不起你的機會。我的路被封死了,徹底無路可走。”
回眸,他冷冷沖著陳圖,幾乎是用吼的,他說:“你后面要敢對伍一不好,我第一個弄死你?!?br/>
撂下這句話,盧周轉(zhuǎn)身走向樓梯口那邊,他很快消失在消防門后面,我一直盯著看,直到眼睛發(fā)澀。
陳圖走上來,他的手插入我的手心中將我的手反握住,他說:“走了,伍一。”
回程的路上,我開車,陳圖轉(zhuǎn)臉去看不斷倒退的風(fēng)景,我們沒怎么說話。
后面我們在附近隨意吃了一頓飯,陳圖也顯得胃口不佳悶悶不樂的樣子。
上樓梯的時候,我走得飛快,他跟在后面,我剛剛開門進去,陳圖用腳勾住門摔上,他很快貼過來,將我整個人禁錮在門板上,他纏上來,他的唇從我的鎖骨一路往上,最后在我的耳邊停留,他說:“伍一,對不起?!?br/>
我有些失神地望著他,問:“什么?”
陳圖黯然:“我知道我跟盧周相比,我比他好不到哪里去?!?br/>
我伸手過去捂住他的嘴巴,說:“你別聽盧周瞎說,什么強奸犯。球的強奸犯,現(xiàn)在咱們不戀愛著嗎,就不準(zhǔn)咱們那時候先提前演示一下啊。”
卻很快把我的手拿開,陳圖的喉結(jié)顫動一下,他似乎很是艱難,說:“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我心一沉,故作淡定:“說吧?!?br/>
將我的手像包蔥卷似的包在手心里,陳圖的體溫傳導(dǎo)過來,他的聲音低低溢出:“你先保證你不能生氣,也不能攀我走,更不能不再理我。”
臥槽啊,這不是霸王條款。他還沒嗶嗶,就讓我先保證這個答應(yīng)那個。
我的心越來越凌亂,禁不住有些急躁,卻又不想讓氣氛太過焦躁,于是我裝作輕松般貧嘴:“哎,我說陳總,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度翩翩干脆利落的陳總,你有啥事,要說快說,別雷聲大雨點小造勢個一年半載,把我的胃口都掉上天了,后面啥也沒說?!?br/>
陳圖忽然撲過來,將我整個人抱住,他的嘴游弋到我的耳邊,他緩緩說:“那晚那些烈酒,是我安排ktv里面的服務(wù)員送過來的?!?br/>
我僵住幾秒,伸手去拼命想要掙開陳圖的禁錮,我的聲音不自覺變冷:“陳圖,你什么意思?”
死死地將我按在懷里,陳圖的聲音變作低聲的呢喃:“你聽我說完?!?br/>
聲音發(fā)顫,我?guī)缀跏菑难揽p里面擠出一個字:“說?!?br/>
低下頭來,陳圖的唇靠在我的額頭上,他呼出來的熱氣讓我的腦門一陣陣的發(fā)熱,聲音越壓越低,他說:“那晚是這樣,我心情不好回老家散心。我那時候跟盧周關(guān)系好,就跟他玩。盧周覺得我們兩個男人唱k悶,他就找了個女同桌過來陪我對唱。我們唱沒多久,盧周接了個電話,他出去了。在他帶你過來之前,他給我發(fā)了個信息,說他會帶個女同學(xué)過來,他說他對那個女同學(xué)有點意思,他說想灌醉他那個女同學(xué)帶回家過夜,他說他那個女同學(xué)缺錢,他家里條件好,等生米煮成熟飯,他那個女同學(xué)就跑不掉了,他問我能不能幫他先叫幾杯烈性的雞尾酒過來,我當(dāng)時喝酒喝上腦了,我一時腦門發(fā)熱,讓ktv的服務(wù)員送了兩杯烈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