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已經(jīng)對此駕輕就熟,她對此有一種奇怪的天賦,當然大抵也是因為她總是秉持著勤于學習與勇于探索的想法,所以才不過幾次,就已經(jīng)掌握了此事精髓。
大多數(shù)情況下,她的臉皮都是比較厚的,正因如此,她總喜歡在此過程中口齒不清的與赫巡交流心得以獲得進步。
諸如:“我很厲害吧,快吃完啦!”“你感覺舒不舒服呢?”“你看好不好看!”等,她都能面不改色的說出來。
但赫巡不喜歡在這時候說話,每次赫巡蹙眉都讓她閉嘴,但又不叫她真的閉嘴。
但云楚的耐力還差很多,前半段她玩的很開心,后半段基本是手口并用,說的話也不再甜軟,開始憋著氣罵他虎。
最后的還會讓赫巡帶著她才動的了,這個過程里,她還要時刻注意赫巡的背沒有碰到椅背,他動作大不大,弄完以后,她也沒法像以前一樣坐他懷里,跟他東扯西扯。
只能自己去端點茶漱口,擦嘴,然后跑到赫巡身后檢查他傷口有沒有滲血。
等到一切都進行完了,云楚才嘆了口氣。她心道,以前赫巡不會,她還沒來得及教他,他就受傷了,這會要是再想跟他造小孩兒,還得等他傷好。然后自己先去看書學習,回來再教他。
真的好麻煩。
赫巡束好腰帶,將云楚拉到自己面前,道:“哪有那么脆弱,我又沒動?!?br/>
云楚道:“你不是按我腦袋了嗎?下次不準了。”
赫巡:“……手又不是不能動。”
云楚非常謹慎,擰眉教訓她道:“萬一扯到了呢,你怎么一點都不注意。”
赫巡將云楚拉到自己懷里,強迫她坐在自己腿上,云楚渾身僵硬,動也不敢動,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一臉認真的問:“裂開了嗎?”
赫巡掐住了少女有一些肉感的臉蛋,然后又沒忍住低頭輕輕咬了咬她的唇,道:“真的沒有,你怎么總操心這些?”
云楚舔了舔赫巡的舌頭,含糊道:“什么嘛,你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操心?!?br/>
她推開赫巡,從他身上跑了下去,道:“你再亂動,我可就不跟你待在一處了。”
赫巡攤開手,無奈笑道:“真的不疼,太醫(yī)昨日來都說不必那么小心了?!?br/>
云楚:“胡說!你昨天還疼來著。”
她上前踮起腳尖獎勵似的親了赫巡一口,道:“乖啊,你現(xiàn)在身體還不好,不能重欲的?!?br/>
重什么?
他一點都不重好嗎!
從前沒受傷的時候,他跟云楚做的也不是特別多,兩三天只有一次,現(xiàn)在他受傷了就更別提了。
赫巡借此摟住云楚的腰,云楚整個人都被往上提了提,她對上赫巡不太正經(jīng)的目光,還以為赫巡又要說什么奇怪的話,她扭了扭身體,道:“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猴急——”
“楚楚,成親吧?!?br/>
……
空氣靜默了半晌,云楚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聽錯了,她不確定的眨了眨眼睛,問:“什么?”
赫巡又湊近了些她,幾乎同她鼻尖對著鼻尖,聲音很輕,一字一句鉆入云楚耳膜:
“成親吧?!?br/>
“……”
云楚又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她心里翻涌一種說不上來的東西。
就像是小時候院子里的杏子樹,葉子掉光,酸酸澀澀的果子在樹梢上掛了好久,然后慢慢的酸酸的果肉開始變甜,直至熟透,果皮開始變得軟爛香甜,啪的一下砸在地上,香甜的果肉碎裂開來。
果子熟了,真的好甜。
然后轉而,她又想,自己目的達到了。
她妄圖成為太子妃,成為皇后,成為天下共主的妻子,下任共主的母親,終于要在真正意義上成功第一步。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回答,赫巡不滿意,捏著云楚的下巴,道:“……你怎么不說話。”
云楚握住了赫巡的手指,眨了眨眼睛,眼眶又紅了,開心也哭,不開心也哭,她都要受不了她自己了。
為了不讓赫巡嘲笑她,云楚把臉埋在赫巡的胸口,聲音悶悶的,努力保持正常,道:“你說成親就成親嗎,你好沒誠意哦?!?br/>
赫巡失聲笑了下,手臂摟住云楚的腰,哄道:“那楚楚想要孤做什么,才能同意嫁給孤呢?”
云楚仍舊埋在赫巡胸口,她很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然后小聲道:
“至少也要親我一下吧?!?br/>
她的聲音還是暴露了她,赫巡強行將少女的臉從自己的懷里撈起來,大掌捧著云楚的臉,云楚的嘴被迫撅起來,她不停的掙扎:“你干什么啊,你好煩。”
赫巡毫不留情道:“楚楚怎么哭了?”
云楚惱羞成怒:“……誰哭了!”
赫巡拇指一掃,抹下了云楚臉上的淚珠,繼續(xù)笑她:“怎么那么喜歡哭啊?!?br/>
云楚:“……”
她抓住赫巡的手,一口咬了下去,但她不敢用力,牙齒碰到他的手的時候,最終只是很輕很輕的碰了一下,然后抬眸惡狠狠道:“再笑殺了你!”
赫巡笑的更開心了,“哭起來也那么兇。”
云楚氣的臉的都紅了,她踮起腳尖捂住了他的嘴,但這個姿勢更像是摟他,赫巡身子往后退,云楚便也跟著他退。
直到赫巡眉頭一皺,動作頓住。
云楚連忙止住動作,小臉嚴肅起來,道:“……傷口疼了嗎?”
赫巡垂下雙眸,道:“不疼,騙你的,愛哭鬼。”
*
赫巡并不是在跟云楚說笑。
嚴格說來,自從上次他拒婚當晚就跟皇帝請求過賜婚他與云楚,那時父皇大抵也覺得是管不了他了,所以默認了。
只是那時,皇帝身體并不好,日日纏綿病榻,他這時候若是定下婚期然后去找皇帝下旨,無異于是在繼續(xù)刺激重病中的老皇帝。
況且那時也不算著急,他已于公眾表明自己對云楚的態(tài)度,日后也不必再擔心再有旁人給他賜婚,所以一直沒有再提起。
待到皇帝病好一些了再提也不遲。
但現(xiàn)在,赫巡不想再繼續(xù)等了。
所以春狩徹底結束,皇帝回朝的第一天,赫巡便去找了老皇帝,他態(tài)度堅決,同當初拒婚時一般無二。
所以圣旨很快就下來了,婚期定于三個月后,那時正值夏至。
與云楚一朝成為皇室太子妃一同被津津樂道的,還有另外一件并不是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明家公然表示,與明珠斷絕關系,但好歹也是世家大族,這關系斷的還算體面。
在此之前,未曾有人想過,被家族視為掌上明珠,耀武揚威的明珠,竟會一朝跌落谷底。
明譽作為隨行大臣,又是世家子弟,所以他并不能像赫巡一樣提前回京,必須得等到春狩結束,隨圣上圣駕一共回來。
所以等他才剛到明府的那天晚上,就聽說圣上下旨,賜婚太子與云楚。
是太子親自進宮求的圣上。
明珠也回來了,但這將是她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京城。
按太子旨令,明日就會有人來帶明珠走,直到現(xiàn)在,明珠已經(jīng)在阮枝面前跪了一個時辰了。
她知道,在這個家里,話語權最重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只要阮枝開口,明淮就會去找圣上求情,圣上一向看重明淮,只要圣上開口,赫巡的旨意便不作數(shù),但她也不求可以當什么都沒發(fā)生,哪怕時間縮短一些也好。
阮枝這十幾天一直待在府里,聽聞云楚隨太子回東宮之后,她身為明家當家主母,原不應該隨意出去露面,但她還是幾次親自試著去拜訪東宮,但都被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