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今天輪值晚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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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下山后,她和實一起吃過晚餐,接著便前往騎士團的值勤所。因為外頭很危險,所以她還特地叮嚀實不要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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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最危險的時間帶,因此晚班的工作總是十分辛苦。昨晚,就有一名負責防守城墻的騎士因魔獸來襲而殉職。暴動期愈來愈接近,因此魔獸的行動也變得格外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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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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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值勤所大門后,各個騎士代表已經(jīng)在里頭等候。茜也姑且是一支分隊的領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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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慢啊。白天太享受了嗎?」
?
??已經(jīng)坐在座位上的冴島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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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來晚了?!?br/> ?
??實際上,茜并沒有遲到。但她確實是最晚現(xiàn)身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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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很準時呢,茜。你沒有必要道歉?!?br/> ?
??開口緩頰的人,是這個騎士團的團長灰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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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說他原本是任職于某個大型企業(yè)的菁英分子,在離職之后,甚至還自行創(chuàng)業(yè)。或許是因為這樣,他相當擅長人力統(tǒng)整和指揮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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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為騎士的潛力,也在很早的階段就發(fā)揮出來,是好幾次拯救了這個「彌賽亞」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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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所有人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始吧?!?br/> ?
??待茜就座,這場臨時會議便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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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大致的現(xiàn)況報告。眾人共享了諸如高階魔物布魯托、暴動期、敵對據(jù)點的老鼠等各方面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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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茜一行人擅自在夜間外出的處分,將會延后到暴動期結束后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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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進入正題吧?!?br/> ?
??報告到一段落后,灰谷團長這么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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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與會者都以為茜的處分是這場會議的正題,因此可以聽到他們匆匆端正坐姿而發(fā)出的聲響。
?
??「這是今天前往調查布魯托的部隊拍攝到的照片?!?br/> ?
??灰谷將列印出來的照片發(fā)給眾人??吹秸掌锏木跋螅總€人都錯愕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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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
??出現(xiàn)在照片里的,是遭到殘忍殺害的數(shù)百只魔獸的尸骸。
?
??照片一角可見已經(jīng)化為斷垣殘壁的建筑物。這個地方恐怕是……
?
??「這是……西野小學嗎?」
?
??有人以不太有自信的語氣這么開口。繼櫻坂高中之后,西野小學是第二靠近「彌賽亞」、有著大規(guī)模魔獸巢穴的危險區(qū)域。不過,那里的建筑物應該尚未崩塌得如此徹底才對。
?
??「還有另一張照片?!?br/> ?
??傳到眾人手里的第二張照片,拍到了徹底崩塌的小學校舍。
?
??「這……這是布魯托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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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冴島以略微顫抖的嗓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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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確認過魔獸的尸體。它們身上的傷口很引人注目。幾乎每一只魔物,都是被瞄準要害一擊斃命。就算是高階魔物,恐怕也無法做到這樣的水準?!?br/> ?
??「那么,會是其他據(jù)點的人下的手嗎?」
?
??灰谷團長搖搖頭。
?
??「至少,這附近沒有據(jù)點擁有這般驚人的戰(zhàn)力。此外,還有另一件讓我在意的事。」
?
??「讓你在意的事?」
?
??「魔物身上的傷口,看起來相當整齊一致?!?br/> ?
??「整齊一致……?」
?
??「嗯??峙率悄硞€人單槍匹馬殲滅了這群難以數(shù)計的魔獸?!?br/> ?
??「別……別說傻話啦,灰谷團長!你知道照片里有幾百只魔獸嗎!可不是一二十只而已啊!怎么可能單槍匹馬……!」
?
??冴島漲紅著臉怒吼。
?
??「要是真有人做得到呢?倘若這個世上真的存在擁有這般能力的騎士的話?」
?
??「你……你的判斷根據(jù)是什么??!」
?
??「你仔細觀察校舍的斷面吧?!?br/> ?
??「……!這是被刀劍劈砍的……難道那個人把整棟校舍劈開了?」
?
??照片中可見校舍被一刀兩斷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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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高強的技術呢。簡直像是切奶油似的。過去,日本也曾出現(xiàn)過力量如此強大的騎士。我想各位應該都知道這號人物吧?!?br/> ?
??「……『始源騎士』?!?br/> ?
??有人這么輕喃。
?
??「難道會是她……?」
?
??「但她應該失蹤了啊……」
?
??「她打算擊潰『彌賽亞』嗎……」
?
??騎士們個個嚇得臉色發(fā)白。其中,茜的臉色看起來比任何人都更要難看。
?
??「還無法確定就是她所為。就算有能夠跟她匹敵的騎士存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br/> ?
??灰谷團長試著這樣安撫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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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必要過度恐懼,但也別疏忽警戒了。能夠做出這種事的戰(zhàn)力就在附近。倘若『彌賽亞』遭到攻擊,最后會有什么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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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騎士們點頭表示同意。就在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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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襲──!魔獸來襲了!」
?
??震耳欲聾的鐘聲響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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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據(jù)點的城墻上方,現(xiàn)在成了戰(zh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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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魔獸攀附在城墻表面,企圖就這樣往上爬。騎士們則是不停以刀劍或長槍將它們打落地面。然而,騎士的人數(shù)明顯不足以應付來襲的大量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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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今天排休的成員都叫過來!別讓魔獸入侵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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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高聲發(fā)出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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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趕到城墻上頭,將來襲的魔獸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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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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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小姐來了!」
?
??在應戰(zhàn)的眾騎士之中,茜的一舉一動最為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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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比任何人都要來得更快、更強力的動作,陸陸續(xù)續(xù)殲滅眼前的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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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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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br/> ?
??「噫噫!別……別過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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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獸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了。
?
??它們成群爬上城墻,朝騎士們展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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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量太多了……!」
?
??茜不禁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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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樣下去,只會讓壯烈犧牲的騎士愈來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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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難道是暴動期已經(jīng)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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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這么詢問在她身旁奮戰(zhàn)的灰谷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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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波攻擊還不及暴動期那么猛烈??峙轮皇乔吧趹?zhàn)吧?!?br/> ?
??「前哨戰(zhàn)就已經(jīng)這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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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暴動期,戰(zhàn)況恐怕會相當嚴苛吧?!?br/> ?
??這樣的話,就得盡全力保留我方的戰(zhàn)力才行。即使只是多一名騎士幸存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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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吸引最前方的魔獸的注意力,茜從城墻上頭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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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小姐!」
?
??「茜,你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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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地的同時,茜揮刀使出一記橫砍,將身邊的魔獸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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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當誘餌,吸引魔獸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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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太亂來了,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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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團長這么要求,但退路早已被斷絕。
?
??新的一批魔獸迅速包圍住茜。它們以利爪和尖牙撲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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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閃過攻擊,再次揮刀砍殺眼前的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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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內(nèi)心沒有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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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才是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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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她所不認識的那個自己,尚未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犯下大罪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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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慘劇重新浮現(xiàn)在她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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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魔獸包圍的茜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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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濺滿魔獸血液的她,踩在它們的尸體上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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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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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小姐,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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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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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利的爪子從茜的背后朝她高高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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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的她有兩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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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或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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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永遠都是這么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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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露出有些落寞的微笑,然后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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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瞬間,她突然感受到一股令人懷念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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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東西貫穿肉體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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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溫熱的液體灑落在茜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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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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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魔獸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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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原本對自己揮爪的魔獸,已經(jīng)被一把刀貫穿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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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漆黑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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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漆黑的刀刃貫穿了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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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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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鮮紅的眸子俯瞰著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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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手握漆黑刀刃的人物,穿著看起來如同夜色那般深沉的長大衣,以帽兜和面具遮掩住自己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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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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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這么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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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時間靜止那樣,漆黑騎士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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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被自己的刀刃刺穿的魔獸隨意扔向一旁,然后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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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用有如來自深淵的低沉嗓音這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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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正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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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知道他這句話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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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漆黑騎士道出的這些字句,卻深深烙印在眾人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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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這句話里頭,蘊含著無數(shù)生與死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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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瞬間,茜感受到一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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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騎士的身影消失,一陣漆黑的風跟著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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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風撫過成群的魔獸,行經(jīng)之處開滿了鮮血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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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留下來的,是一地的魔獸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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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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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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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者無不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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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漆黑的風呼嘯而過之后,所有的魔獸都跟著被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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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經(jīng)過淬煉而變得極其自然的魔力流動,感覺就像是真正的風一樣。能夠施展出這般足以令人感受到悠久時光的絕技,實在很難想像他究竟累積了多少年月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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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騎士的身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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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的時候,茜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不停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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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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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谷團長從城墻上頭爬下來,走到茜的身旁這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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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驚人……將西野小學的魔獸巢穴夷為平地的人,說不定就是他?!?br/> ?
??「團長……那個人是覺醒者?!?br/> ?
??他和茜同樣有著鮮紅色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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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點點頭,然后望向遍野的魔獸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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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揮了一刀,就把這群魔獸全都劈成兩半。真是令人大開眼界。我可做不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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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出手協(xié)助了我們……可是,他為什么不說一句話就離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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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必有什么目的……不過,現(xiàn)在就先祈禱他不是我們的敵人吧?!?br/> ?
??說著,灰谷團長望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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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正在哭泣──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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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許知道些什么吧……是我們所不知情、同時卻又極為關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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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騎士……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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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樣的交談聲在夜空中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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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雖然已是深夜時分,但據(jù)點仍是一片兵慌馬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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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魔獸的攻擊行動已經(jīng)暫時告終,此刻仍有許多人不停忙進忙出。然而,在眾人忙成一團的情況下,有一名騎士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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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貌有著十足野生感的這名男子,是騎士團的副團長冴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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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誰玩得下去啊?!?br/> ?
??在灰暗的校舍后方前進的他,以不屑的語氣這么嘟噥,然后拐彎走進主要道路旁的一條窄巷。這條窄巷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照明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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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漆黑騎士啊……真令人不爽。竟然擅自做出這種事,到底是哪個據(jù)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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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冴島一邊咒罵,一邊朝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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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的地似乎早已決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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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同盟』的人嗎?不對,那些家伙應該會先知會我一聲……既然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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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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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后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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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今天挺快的嘛。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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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開口的冴島正打算轉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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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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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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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東西貫穿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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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手按住不斷涌出鮮血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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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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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咻!啪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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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隨著連續(xù)傳來的聲響四處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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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冴島錯愕地瞪大雙眼,終于在窄巷里不支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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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揉邸⒖揉弁卵乃?,最后變得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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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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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逐漸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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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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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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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感受著這股令人通體舒暢的亢奮感,一邊在夜晚的西野大學內(nèi)部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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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從住處溜出來的我,原本打算前往調查大學的內(nèi)部,卻在半路遇上了出人意表的魔物襲擊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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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正在哭泣……我終于說出口了?!?br/> ?
??這是我一直很想說說看的臺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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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臺詞可以充分表現(xiàn)出「影之強者」高深莫測又孤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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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因為實力不足,我無法做出符合真正的「影之強者」作風的行動。但我可以斷言,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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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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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回想起來,我的嘴角就會不自覺上揚。不過,她差不多要回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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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從敞開的窗戶爬回住處,換上衣服然后鉆進被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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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同一時間,轉動門鎖的聲響傳來。小茜回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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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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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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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剛才又繞路去別的地方,我八成會來不及趕回來吧。我假裝自己已經(jīng)睡著,然后暗自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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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室內(nèi)傳來衣物布料摩擦的聲響。她大概在換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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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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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你還醒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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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小茜這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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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裝睡,但因為很想聽聽她對今晚發(fā)生的事情的感想,我選擇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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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著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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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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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出聲回應前,小茜就大步踏進我的房間,在床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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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濃烈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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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被那么多魔獸的血濺到,這也理所當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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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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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沿坐下后,小茜一直不發(fā)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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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主動開口問,她也只是垂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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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經(jīng)有想死的念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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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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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br/> ?
??應該說,我希望可以長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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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為止的人生當中,我從來不曾涌現(xiàn)過想死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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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會說自己不打算活太久,但我大概一輩子都無法理解這樣的想法吧。就算只多一秒也好,我希望維持自我意識地活得更久。
?
??「我……有喔?!?br/> ?
??「這樣啊?!?br/> ?
??太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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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我試著回想……也總是想不起來呢。彷佛只有那部分的記憶缺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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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懂你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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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小茜又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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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我發(fā)現(xiàn)她的雙肩微微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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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你有殺過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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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過很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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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什么的……這種可怕的事,我連想都沒想過呢?!?br/> ?
??「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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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嗎,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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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有……要是我這么說的話,你會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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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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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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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茜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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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她望向窗外,再次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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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一直都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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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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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茜沒有回應我的疑問?;蛟S,她這句話并不是對著我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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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眺望著遙遠的夜空,彷佛是在對遠方的某個人傾吐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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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同學?!?br/> ?
??她輕聲道出了某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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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小茜變得像一尊雕像那樣一動也不動,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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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陽升起,人聲開始從遠方傳來之前,我只能一直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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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來,我想起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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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的時候,我曾經(jīng)介入一起事件,并因此被西野曉往臉上狠狠揍了一拳。怪不得我老覺得在哪里看過他那張令人不爽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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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發(fā)誓要砸爛西野大學每一扇窗戶的原因,也是來自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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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饒恕。
?
??不過,既然都代替我應付貝塔了,就饒恕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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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這么想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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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小姐,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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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一大清早來訪的騎士團成員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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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副團長──冴島副團長被人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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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那頭珍貴的猩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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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事情變得很不得了呢?!?br/> ?
??在小茜對面坐下來的優(yōu)香醫(yī)生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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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我殺的?!?br/> ?
??在那之后,似乎發(fā)生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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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騎士團成員的報告后,小茜隨即前往案發(fā)現(xiàn)場,我則是待在家里看家。在中午過后,她跟優(yōu)香醫(yī)生一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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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愿意懷疑你,不過,有人看到你昨晚跟冴島副團長起口角呢?!?br/> ?
??「那是……我為了實的事情,跟他起了一點爭執(zhí)。」
?
??小茜的嗓音顫抖著。
?
??「我們判斷死亡時間是凌晨三點左右。你有這段時間的不在場證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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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br/> ?
??我返回住處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過后了。
?
??「也有人表示,曾經(jīng)看到你出沒在目擊現(xiàn)場附近?!?br/> ?
??「……這樣……呀。」
?
??小茜垂下頭。她的雙肩不停顫抖。
?
??昨晚,她的身上散發(fā)出濃濃血腥味,該不會是一時情緒激動就下手了吧?
?
??這是很常見的事情,但小茜并不是這樣的人。
?
??「灰谷團長目前仍在持續(xù)主導相關的搜查行動。他下令在得出結果前,你絕不能離開這個房間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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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絕……絕對……不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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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茜用力搖頭,雙手也緊緊握拳。
?
??「請等一下。我也認為這不是茜小姐做的?!?br/> ?
??畢竟從上輩子就認識了,我決定站出來幫小茜說點公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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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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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仔細看這張照片?!?br/> ?
??我這么說,然后指向攤開在桌上的現(xiàn)場照片的其中一張。照片里頭是遭到砍殺的冴島的尸體。
?
??「這張照片怎么了?」
?
??「不覺得這張照片很奇怪嗎?下刀的方式太隨便了?!?br/> ?
??照片中的冴島被分尸成好幾塊。然而,尸塊的斷面看起來相當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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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太隨便是什么意思?」
?
??優(yōu)香醫(yī)生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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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茜小姐做的,尸塊的斷面看起來應該會更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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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是實力水準達到一定程度的魔劍士抽刀砍人,被劈砍的斷面一定會很整齊。然而,冴島的尸塊斷面卻像是狗啃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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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像是用很鈍的刀,憑蠻力剁開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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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么一說,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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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也有可能是因為小茜很痛恨冴島,為了讓他更痛苦,才刻意用這種隨便的手法劈砍他。雖然我不會把這種假設說出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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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謝……謝謝,謝謝你。」
?
??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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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請相信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
??這么說的小茜,整個人仍不停打顫。
?
??「茜,你先冷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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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做的!我……我不會再……不會再做出……我──!」
?
??「茜──!」
?
??優(yōu)香醫(yī)生一把擁住看起來不太對勁的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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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先吃下這顆藥吧……」
?
??優(yōu)香醫(yī)生這么安慰小茜,同時讓她服下一顆白色的藥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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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xù)發(fā)抖一陣子之后,小茜終于安穩(wěn)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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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到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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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yōu)香醫(yī)生垂下眼簾這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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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剛才那個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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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穩(wěn)定情緒的藥。我是專攻身心科的醫(yī)師。茜過去曾受到一些精神創(chuàng)傷,我在協(xié)助她進行治療?!?br/> ?
??「精神創(chuàng)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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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曾被卷入某起事件。那時的記憶被她埋藏在腦海深處。然而,這段記憶可能因某些原因而再次浮現(xiàn)時,她就會像剛才那樣方寸大亂?!?br/> ?
??「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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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裝出嚴謹?shù)谋砬榛貞?br/> ?
??「我來到這個據(jù)點,大概只有半年。不過,跟我剛來這里的時候相比,茜的狀態(tài)已經(jīng)算是好轉很多了。她拯救了這個據(jù)點很多次,所以,我希望多少能回報這份恩情?!?br/> ?
??「這樣啊?!?br/> ?
??說著,優(yōu)香醫(yī)生替小茜披上一條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