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有的,聽夫人說,您走了它還去房間里找您,連睡覺都要在您房間里睡。”
半句離不開“您”這個敬語,呂冰璇皺了下細眉,不疾不徐側眸睨他,“我很老?”
申七愣了下,見小姐這個表情就知道她不高興了,他慌忙搖頭,“沒有,小姐您,額,你正年輕,一點都不老?!?br/> 司機坐在前面,聚精會神開車,好似沒聽見后座兩個人的談話。
呂冰璇輕嗤一聲,轉過頭望著窗外,這個呆頭就是鋸了嘴的葫蘆,越解釋越亂。
司機走到后座,拉開車門,手撐在車門上方,等著小姐下車。
呂冰璇下了車,目不斜視往別墅門走去。
身后沉穩(wěn)的腳步聲亦步亦趨跟隨,眼見小姐就要進門,申七偷偷看了眼她,糾結地收回視線,嘴唇囁嚅了幾下。
最后心一橫,最后終于叫住了她,“小姐?!?br/> 呂冰璇收回邁上臺階的腳,心下詫異地望著他,一眼就看出他有話跟她講。
“有事?”
申七不自然地躲避這道隱隱有侵略性的目光,微微低頭道,“我明天請假一天?!?br/> 呂冰璇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驚訝,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要知道這個木頭一年都不帶休假幾天的,除了過年回趟老家,她上學了,他平時就待在別墅區(qū),也沒有什么私生活可言。
就算主動給他放假,這人也會在后面的工人房里隨時待命,還時不時來前面看看,有沒有他幫的上忙的。
簡直就是一個不知疲倦歇息的機器人。
今天突然說要休假,難道家里出事了?
面上卻不動聲色回道,“要跟小五他們出去玩?”
小五比他小幾歲,除了工作,常常出沒于各個酒吧迪廳,與申七的老大爺作息習慣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常常笑話申七把二十八歲的年紀活成了八十七歲,身邊沒一個女人不說,也不喜歡跟他們一起出去嗨。
呂冰璇隱約想起小五好像說過一嘴,上次去酒吧新認識一個推銷酒的,人很有趣,下次放假帶大伙兒互相認識認識。
申七撓了撓耳后,只搖頭,“不是,家人來找我了。”仍不透露一點信息。
“哦?!眳伪Z氣寡淡應聲,瞥他一眼,而后轉身擰開門把,不帶留戀走了進去,幾步就消失在視線。
嘁,不說就不說,誰稀的知道。
申七望著小姐的背影,悻悻然摸了摸鼻子,后知后覺想著,自己好像又惹她不高興了。
暮色四合,最后一抹陽光終于墜入山巔,被吞噬不見。
不知名的蚊蟲見了光,拼命地煽動翅膀想飛進來,卻始終在原地徘徊。
女傭敲過門,說晚餐都已準備好,呂冰璇應聲下樓,長長的餐桌近主位坐了一人,不出意外地晚餐又只有母女兩人。
她在呂母身邊坐下,“爸又不回來吃飯?”
“說有應酬,叫咱們別等了?!眳文竾@息著邊回答,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呂冰璇側眸似笑非笑看了眼她,“又不高興我爸沒時間陪你了?”
呂母瞋她一眼,“說什么陪不陪的,老夫老妻了,哪還像年輕的時候整天膩在一起?!?br/> 歲月從不敗美人,從呂母現(xiàn)在的五官來看,年輕必定是個遠近聞名的美女。
丈夫疼愛,女兒懂事,有了經濟基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又不用操心,幾十年過去,時間竟好似在她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反而氣質沉淀得更加優(yōu)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