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做斗奴了嗎?”
一干賤奴已經(jīng)嚇尿了,都嘴唇發(fā)青,紛紛看向懂行的禿耳,就連牛蚤也對他沒了敵意,靠近了不停的問。
“這個?”禿耳也只是知道斗奴的內(nèi)情而已,他一個賤奴,哪里曉得別人會怎么安排自己的命運。
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會,他猶疑著說道:“應(yīng)該不是吧,我看他們有整整十一個人,人數(shù)足夠了。一般來說,像斗耆候這么大的貴族,也就養(yǎng)十來個斗奴?!?br/> 群奴聞言松了口氣,誰料禿耳話音一轉(zhuǎn):“但是……”
眾人心又提了起來,禿耳被人擁護著,很有些得意,娓娓說道:“但是,有那么一些貴族,專門蓄養(yǎng)斗奴。他們訓練的斗奴,極其厲害,少有敵手,專門四處尋人賭斗,所獲甚至超過耕種畜牧?!?br/> “這種貴族家里,斗奴自然有很多,最多能有數(shù)百之眾。我不知道斗耆候家中如何,但愿他們只有眼前這些斗奴?!?br/> 眾人無語了,說這么多屁話等于什么沒說,都心神不寧的從他身邊散開。
“不要擔心?!?br/> 一直沒有說話的聶傷突然開口,用下巴一指那些斗奴道:“看他們身上,都沒有新傷,精神頭也很足,說明最近一段時間沒有廝殺過,沒有損失人手?!?br/> “更重要的是……”他掃視了眾人一圈,不客氣的說道:“除了烏鼬和我,那斗師沒有看上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所以,放心好了,就算你們想當,也當不了斗奴的?!?br/> “呼!”其他人都長長的出了口氣,沒有在聶傷意話中的嘲諷之意,一臉慶幸之色。
不論甲棚還是乙棚的奴隸,就算是牛蚤,都對聶傷的智慧很服氣,他說的這么肯定,那可能性就非常小了,讓人安心不少。
“不過你們也不要太大意?!?br/> 聶傷正在積聚殺氣,一臉冷酷,“那小候說過‘假做試練’之話,我們應(yīng)該是來陪練的,都做好被那些斗奴暴打的準備吧!”
賤奴的臉又垮了下來,還沒說話,就聽那斗師大聲招呼他們。兩個斗奴走過來打開柵門,兇神惡煞的站在兩邊恭候著,賤奴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邁步。
“躲不掉的,跟我走!”
聶傷大喝一聲,直覺戰(zhàn)意澎湃,就像后世出場亮相奔赴拳臺一樣,高昂著頭,踏著大步當先走了進去。門邊的斗奴見了,也露出了些許愕然之色。
群奴無奈,好似一群老鼠般跟在他身后,灰溜溜的鉆進圍欄,都偷偷摸摸的東張西望。見聶傷站定,也立馬在他身后停下,觀察前方的情況。
“斗師大人,招我們來有何吩咐?”聶傷立在斗師面前,昂然問道。
那斗師從他一進來就盯著他看,嘴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
“斗志昂揚,戰(zhàn)意沖天!好啊,果然是貴族出身,不同凡響?!?br/> 斗師欣賞的點頭道:“練劍容易,練勢難,你現(xiàn)在的氣勢,我這里的大多數(shù)斗奴都做不到,了不得?!?br/> “氣勢夠了,就是不知劍術(shù)怎樣?”
聶傷語氣深沉道:“有些人,可以被打倒,卻不會被打敗?!?br/> “哦?”斗師聽到此話,眼睛一亮,神色驚異的看了他好一會,又問道:“我很好奇,你為什么一進來就鼓起如此氣勢,并沒有人要和你決死呀?”
聶傷微微俯首道:“我已猜到,這里的斗奴馬上要拿我等練手,我不想束手挨打,所以要鼓起斗志,拼死相搏?!?br/> “呵呵,好。”斗師嘲弄的一笑,轉(zhuǎn)身喝道:“給他們武器!”
幾個斗奴立刻抱著一大堆木制武器過來,扔到賤奴腳下,短劍長矛,斧鉞戈戟,長短皆有,眾人不知該挑什么,都等著聶傷。
聶傷看著地上的武器,心中思量著:“比武規(guī)則,擊中即為勝,他們個個技術(shù)出眾,驕傲自大,一定會用靈活的短劍?!?br/> “打是打不過的,干脆不管勝敗,不和他們講什么規(guī)矩,反正圓頭木劍也刺不死人,讓你刺好了,我們就用長武器猛砸,看誰先把誰砸倒!”
定下戰(zhàn)術(shù),他便撿起了一支長矛,又往腰間插了把木槌,讓后命其他人都拿長武器,同時備好一把重武器,一起到他身邊集合,擺了個長矛陣。
惡戰(zhàn)將至,賤奴們驚慌失措,好不容易有一個主心骨,不敢再鬧內(nèi)訌,都乖乖聽他指揮。八個賤奴緊緊擁在聶傷身周,一起挺著長棍,哇哇亂叫,頗具幾分威懾力。
“哈哈哈哈!”
周圍卻響起了哄堂大笑,斗奴和圍觀之人看到這伙賤奴像鵪鶉一樣怯懦的擠在一起,又虛張聲勢的叫喊,都笑的捶胸頓足。
那斗師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走到土臺前,對三位貴人一躬身,向小候請示道:“合戰(zhàn)假敵已備好,可否開始試練?”
小候皺著眉頭,表情不悅的問道:“可是沒有斗奴會像他們這樣團在一起,就像……像刺猬一樣,還能不能用來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