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船數(shù)日,滿目皆是蔚藍(lán)的海水,雖然枯燥了些,但是卻意外的將幾人的心智鍛煉的更加平和淡然了,加上連日陰雨,幾人只能在船艙里打坐吐納,一坐便是一整天。
久雨初晴,景小樓出了船艙,在甲板上曬太陽,突然目光一閃,瞥見遠(yuǎn)處海邊竟有一座氤氳著霧氣的島嶼,頓時喜上心頭。
連日里乘船打坐,讓人腰都快斷了。
景小樓連忙對著艙內(nèi)招呼道:“大哥!前面有陸地!”
杜衡睜開眼,看景小樓一臉的驚喜模樣,微笑著起身。
悶在船艙里這么多天,依景小樓的性子,肯定巴不得趕快上岸去放風(fēng)了。
出了船艙,順著景小樓指的方向看去,杜衡點(diǎn)點(diǎn)頭:“倒是不遠(yuǎn)?!?br/> 秉著早日靠岸,一來采購物資,二來放松心情的想法,杜衡全力驅(qū)船,只是那地方頗有些怪異,無論杜衡如何奮力前行,那處始終與仙船保持著一個不近不遠(yuǎn)的距離。
一開始杜衡猜測莫不是遇上了傳說中的海市蜃樓,可是杜衡放開五識之后,只能感覺到有什么禁制在阻礙杜衡的查探,可見那必是一處海外仙境。
但是無論如何都到不了,就讓杜衡覺得很是郁悶。
日落西山,杜衡這才到達(dá)一處小島,但卻不是他們所見的那一處仙島。
幾人上了岸,夜色已晚,便只能尋了一家客棧住下。
晚間,景小樓越想越不甘心,那仙島明明就在眼前,卻怎么也到不了,這設(shè)下禁制的人到底在想什么?這也太磨人了吧?
杜衡笑著寬慰了兩句,景小樓心中郁結(jié)了一會兒,加上數(shù)日在船上度過,乍一碰到床鋪,整個人便控制不住困意襲來,沉沉睡了過去。
直睡到日上三竿,杜衡才將景小樓喚醒,出門采風(fēng)。
此地頗為繁華,比之金陵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人妖混居,其間不時跑過幾只靈獸,讓人恍惚回到了岳陽。
“客官客官,進(jìn)來用膳吧?”
一只小小的九尾狐突然竄過來抱住杜衡的衣角,昂著頭,毛茸茸的小臉寫滿了撒嬌。
這九尾狐渾身皮毛呈淺青色,身體只有饅頭大小,九條尾巴卻足有面盆那么大,一眼看去,足像一個肉球。
杜衡看著這只小妖怪,心里也是喜歡的緊,主要是長得太可愛,讓人忍不住就心生好感。
杜衡伸手扯住小狐貍的脖頸,看小狐貍緊張地四腳蜷縮,連尾巴都緊緊貼在身上,更覺得好玩,放在手掌上。
看著因?yàn)槁杂行┛指?,尾巴都耷拉下來,不安地用肉乎乎的前爪按壓自己掌心的小狐貍,杜衡心里頓時生出了一個壞心眼。
輕輕一拋,看著在空中完全團(tuán)成了一團(tuán)的狐貍,杜衡伸手接住,看著狐貍身上的毛全部緊張地炸開,愉悅地笑出聲,這才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小狐貍的鼻尖:“小東西,上來就直接邀人往里走?你可知我們是什么人?”
小狐貍聞言,緊張?zhí)ь^:“仙,仙師不是過路的游俠嗎?”
杜衡微微瞇了瞇眼:“說話還真好聽。”
小狐貍怯怯地看著杜衡,它才剛剛出生沒幾個月,今天第一天出來賣色——呸,賣萌拉客,哪里會想到一來就遇到杜衡這種老混蛋。
杜衡輕輕摸了摸它的頭:“看在你這小東西嘴還算甜的份上,我倒可以進(jìn)去坐一坐,不過有個條件?!?br/> “仙師請講。”
杜衡伸出一根手指挑在小狐貍肚子上,小狐貍緊張的手腳并用地用力抱住杜衡的手指,生怕這人喪心病狂再次把它扔出去。
藏在肉墊里的爪子伸出,小心地?fù)冈谄と馍?,帶來輕微的痛感,卻又將力度把握的剛剛好,既不會傷到杜衡,又有著力的地方。
杜衡輕輕摸了摸他的頭以示安撫,又道:“這條件也很簡單,我正好缺個靈寵,看你這孩子聰明伶俐,根骨上佳,不如——”
“???不行不行,我可是正統(tǒng)九尾狐族的后裔,絕不能賣身為靈寵的,多謝仙師厚愛,可是我真的不可以做靈寵!”
“哦?這樣啊……”杜衡沉吟片刻,惋惜地?fù)u搖頭,“可是我就只看中了你這小妖怪,所以才會去你家店里,你若不肯跟我,那,我就不去了?!?br/> 小狐貍面露糾結(jié)之色,要知道在此開食肆并不是沒有客源的,可是外地的客人,總是比內(nèi)地的客人好宰不是?
若是放跑了這兩個人,那可得損失一大筆錢啊!
杜衡好整以暇地看著那個小狐貍,他倒想看看這只狐貍會耍點(diǎn)什么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