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蕉屬陰,清風正好克制陰邪,難怪如此輕松便掙脫了。
水鬼蕉被三昧真火煅燒,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臭味,頃刻間化為飛灰。
地面之上的阻礙清除,幾人便直接從那處洞穴進入地下。
地下昏暗,但所幸甬道之中并沒有什么鬼魅之類的東西,幾人順利來到墓室。
說是墓室,但此處卻沒有任何東西,整個墓室猶如覆蓋而下的碗,唯獨穹頂之上有一盞油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幾人對墓室都不甚了解,身后傳來一聲悶響,墓室與甬道相連之處被一道石墻阻隔,幾人就此被困在室中。
突然,穹頂之上傳來一陣陣“咯噠”的聲音,幾人抬頭一看,不知何時穹頂之上的磚瓦之間露出了一個個小眼,一只只灰白色的手從中伸出,在幾人尚未來得及動作的瞬間,帶著姿勢怪異的一堆行尸落在地上。
那些行尸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發(fā)出低沉的怪叫撲過來啃咬幾人,但到底只是一群行尸,三兩下便被幾人清理干凈。
景小樓見如此順利,不由得又開始碎碎念:“就這點本事嗎?別搞這些無用的花架子了,快出來與本少爺堂堂正正打一架!”
杜衡并未阻止景小樓,他明白,此時正值陽氣最盛的午時,那奢比尸不過是在拖延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見久久未有回應(yīng),景小樓又道:“喂?你聽得到嗎?聽說你是一個畜生修煉成的神仙?莫非,你聽不懂我們?nèi)俗宓脑???br/> 紫蘇與林青兒齊齊輕笑出聲,在狹窄而空蕩蕩的墓室中格外清晰。
“真沒意思,你再不出來,本少爺就一把火燒了你的老巢,看你如何興風作浪?話說,這墓室里怎么什么東西都沒有?虧你還是神仙,這也太窮酸了吧?”
景小樓一邊說著,一邊在墓室中繞了一圈,在確定真的什么都沒有之后,嫌棄地嗤了一聲:“你這神仙做的也不怎么樣嘛?真是廢物。”
景小樓說完,杜衡敏銳地察覺到腳下傳來一股淡淡的陰氣,低下頭仔細對此,便可見腳下的青磚似乎,縫隙比較大。
杜衡蹲下身,在幾人疑惑的目光中輕輕描摹過腳下的青磚邊緣,最后手停在一塊青磚之上,用力一按——
“啊!”
幾聲驚叫傳來,幾人腳下一空,墜入深淵。
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原本塌陷的墓室地面再次復(fù)原,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下墜之時,杜衡察覺到周圍有濃厚的陰氣,空氣中是咸濕的味道,還帶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失重感并未維持多久,幾人便掉在了一片黏膩的液體之中。
景小樓似乎嗆了一口,呸呸地吐個不停:“這什么東西啊!”
杜衡浮在液體之上,施法點了一把火,原來是在海中。
景小樓不住地抹臉:“這水也太苦了吧?臭死了。”
忽而一雙手用力扯住景小樓的腳踝,將之往下一帶,景小樓只來得及驚呼一聲,就整個人被扯入海中,肺中灌了一大口水,整個鼻腔與腦仁傳來劇烈的疼痛。
杜衡正要幫忙,腳下也被什么東西纏住,受驚之下手中的火瞬間熄滅,整個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揮動清風毫掙脫束縛,浮出水面,杜衡手中再點一把火,幾人都不見了。
杜衡皺起眉,那陰氣也不見了。
忽而“嘩啦”一聲,杜衡循聲看去,就見白虎浮出水面,整個頭濕淋淋的,背上背著一個黑色的人影,游到杜衡面前。
杜衡將景小樓接下,由衷道:“多謝?!?br/> 大概是方才情況緊急,景小樓喚出了白虎吧。
白虎嘯鳴一聲,再次撲入水中,沒多久,杜衡便感受到一股濃郁的陰氣,想都沒想,舉起手中清風毫用力刺過去。
“呲呲”聲音傳來,清風毫所刺之處泛起陣陣白煙,一個曼妙的紅色影子在白煙中若隱若現(xiàn)。
杜衡手上不停,以清風毫畫出一道定身束打在那紅衣女子身上,這才得以看清對方的面目,
只見那女子背影纖細婀娜,黑色的長發(fā)鋪在水面,與朱紅色的衣裙相互映襯,將那女子的皮膚襯得更加灰敗。
以清風毫用力刺入女子的印堂,就聽的一聲嗚咽般的風聲,那女子七竅流出黑色的污血,整個人化成一攤血水,消失不見。
這女子,恐怕便是被奢比尸抓來做了尸奴,七魄封入七竅,此生不得入輪回,也是可憐。
又一聲出水聲,白虎背著林青兒,紫蘇緊跟著破水而出。
眼看景小樓與林青兒已經(jīng)昏迷過去,杜衡輕嘆一聲,吩咐白虎在此守護景小樓與林青兒,自己則與紫蘇再次深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