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鬼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覺這里很熟悉,而且,是一個很讓人討厭的地方。”
杜衡沒有接素馨遞過來的錦帕,只是用內(nèi)力祛了一身的冷汗,在對方似笑非笑的眼神下轉(zhuǎn)向兒鬼:“你不是有什么東西要取?就在這里嗎?”
“是不是這個?!?br/> 景小樓取出一塊拇指大小的平安扣,那只是一枚普通石頭磨成,用一根早已染上不知名的黑色的紅繩吊著,圓潤,卻顯得粗糙。
“嗯!”
兒鬼用力點點頭,杜衡便伸手接過,仔細翻看,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便將平安扣遞給了景小樓:“這只是一枚普通的石扣?!?br/> “這個我記得,是我爹留給我的,這個叫平安扣,我爹親手做的,可以保平安的?!?br/> “這……”景小樓看了看手中的石扣,又看了看兒鬼,沒有說什么。
“可憐天下父母心……后來呢?”杜衡道。
“后來,我就不記得了。”
“那大概,便是之后七日左右,你來過這里,并且死在此處……”
橫死之人,尤其是嬰鬼,會忘記死亡時前后七日左右的事情,這是因為事發(fā)突然,元神受激,記憶便出現(xiàn)了斷層。
而且魂魄剛剛脫離肉身的時候處于混沌狀態(tài),這個時間與逝者修為有關(guān),若是脫離混沌狀態(tài)后,直到七天內(nèi),依然看不到殺人兇手或者兇器,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就容易郁起一口怨氣,難以進入輪回。
“這里是個酒樓?”杜衡狐疑地看向素馨。
“對?!?br/> “與倉庫相通?”
“沒錯?!?br/> 不知道為什么,杜衡總覺得素馨從里到外透露著一股輕佻的味道。
但是心中雖有疑慮,現(xiàn)在也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一個酒樓為什么會有暗道與橋墩相連?這條通道難道是為了運送什么?”
杜衡正想著,景小樓便直接點破了杜衡心中的想法:“大哥是想說,這里是用來藏人的?”
“雖然目前來看是這樣,但是又不對。京城之中雖然允許商船入內(nèi),但是那個橋洞看起來,并不允許商船通過,他們藏人,又是做什么呢?!?br/> 雖然是拱橋,但是這個拱橋比其他橋矮了幾分,厚了幾分,橋洞并不高,商船根本過不去。
杜衡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道理。
至少目前看來,這里必然是一個私自關(guān)押平民,甚至就是關(guān)押孩童的地牢,那個酒樓也許就是個偽裝的歹人據(jù)點。
可是后面這條道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
杜衡想了半天,突然眼神一凜,順著樓梯爬了回去,輕輕抽出上面的青磚,手往外探,只一下,就摸到了冰涼的湖水。
這大小,根本不夠運輸什么東西,但拖行一具尸體,卻是綽綽有余。
杜衡回到地牢中,看向另一條通道:“素馨姑娘蹲守幾日,可有什么線索?”
將話題拋給素馨,素馨也只是微微一笑:“這家酒樓是去年搬來的,生意一直不景氣,前身是個賭場,據(jù)說,倒閉了?!?br/> 杜衡皺起眉,素馨的表情莫名透著幾分嘲弄。
“怎么了?大哥?”
“沒什么,只是如果按素馨姑娘所言,這里曾是賭場,那這個地方很可能是動用私刑的地牢一類,那條連接河道的通道,大概是拋尸用的。但若這樣,這條線索恐怕就斷了。”
一年前賭場就倒閉了,按照時間來看,兒鬼死亡的時間也該是十多年前,甚至更久,這個酒樓很有可能跟這個地牢沒有半點關(guān)系,只是碰巧買到了這塊地而已。
而那群開賭場的人,且不說賭場是什么時候開起來的,就算此事與賭場有關(guān),一年時間,也足以銷毀很多證據(jù)了。
“我們走吧。明日,再去那酒樓里看看?!?br/> “可是大哥,明天不是吉日?我們要去苗疆的……”
景小樓畢竟也算是個修仙世家,對這方面也有不少接觸,雖然不至于出門逛街都要挑個日子,但南宮煌既然都說了此行危機參半,挑個好日子,也能去去晦氣,求個心安不是?
被景小樓這一提醒,杜衡這才想起明日要前往苗疆。
本來杜衡對這種事比較隨緣,雖然不太信,但也秉著敬畏之心,若是杜衡一人前往,自是無所畏懼,只是,當(dāng)事情殃及到親朋好友的時候,這種事情,無論誰都是無法忽視的。
素馨見此,掩唇輕笑一聲:“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既然來都來了,天色也還早得很,不如上去看看,也免得誤了你們明日的行程。”
杜衡淡淡地掃她一眼,對景小樓道:“你先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