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至笑得實在猖狂,周玉琛有些看不下去,也就將剛才自己所思所想一條條列了出來。
祁季昭有個當貴妃的姑母有甚用?是親娘還差不多。不然一個后宮里的女人,手有多長能照拂到宮外沒了娘的外甥?
就算家世相當又如何?他姐姐一個正常的小姑娘,為什么要嫁給一個病秧子?他連自己都護不住,拿什么護住妻兒?
呃,對,就他那小身板,能不能有兒女還兩說呢。
總之他想害誰都由得他,卻絕對不能害自己的姐姐。
順便,周玉琛把那句“玉琛本就病弱,家姐獨木難支,無力再支撐一個病弱之人的醫(yī)藥花費”也說了出來。
這回顧至不笑了,他瞠目結(jié)舌的望著周玉琛,問:“嘴毒也會傳染吧?”
自己這不是自取其辱么?他們竟然這么嫌棄祁季昭。靠,這還有沒有天理了,祁季昭他……
算了。
周玉琛完全理解自己的姐姐當著他的面如何刻薄了,就顧至這樣的人,你對他好言好語,說不定他還當你好欺負呢,可你要是讓他疼了呢,說不定他還能收斂點兒。
顧至不逗他了,道:“說正經(jīng)的,這銀子不是我的,前兩天我不是拿了你姐姐……”
“顧世子還是別連累了顧家的家教和家風(fēng)吧,這動不動就扯上別人的姐姐妹妹,說起來是顧世子輕浮太過?!?br/> 顧至:“……”
特么的,這小子倒是學(xué)得挺快,噎過自己一回就知道怎么接連噎自己了哈。
他都想打周玉琛了,到底不能真打,以大欺小,且他還是個孩子呢,不像話。顧至只好道:“行,是我拿了你的點心,這是回禮。”
他特意強調(diào)“你”字。
也不知道周玉琛是沒聽懂呢,還是聽懂了不以為然,很坦然的接受了這句話,但他仍是不要:“不過是一兩盒點心,若是顧世子喜歡,那也算是那盒點心的榮幸,可這回禮太貴重了,周家不能收?!?br/> “……”顧至吸了口氣,對周玉琛道:“小子,你今年有十歲沒?”
“我十一了?!?br/> “十一就十一,你那么大聲干嗎?說起來,說你十歲都是抬舉你,你有沒有照過鏡子?”
周玉琛氣得眼睛都紅了。
“就像個五六歲的奶娃娃,說你沒斷奶外頭都有人信,這么個小孩子,無知也就罷了,可你不能不聽人勸,是吧?你知道一個點心方子能賣到多少錢嗎?”
這個周玉琛還真不知道,他瞪大眼,意思是:能賣多少?
顧至伸出一只手。
周玉琛猶豫著,發(fā)了狠的道:“五百兩?”
顧至搖頭。
周玉琛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囁喏著道:“我,我也就是隨口說說?!彼遣恢杳子望}的,但還是知道五百兩是個不小的數(shù)目,想也是,誰肯做冤大頭,花五百兩銀子就買一張點心方子?
哪知顧至開口道:“五千兩是少不了的?!?br/> “什么?”周玉琛大驚失色:“你,你沒騙我吧?”
“我騙你做什么?不信你去外頭問問?京城是什么地兒?達官貴人,有如云集,若是哪家的點心對了哪位貴人的心思,賞賜是少不了的,區(qū)區(qū)銀子算什么,最要緊的是這份體面,那可比什么都值錢,傳承下去,幾輩人都餓不著肚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