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桂被扶出了貫天樓,如獲新生一般長舒了一口氣,因?yàn)槟樕习ち藥兹?,所以青青紫紫的分外好看?br/> “八郎,多謝了。”玉桂伸手拍了拍紅衣少年的肩膀:“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二叔記著你這個人情。”
“不必了二叔,以后小心些就是?!奔t衣少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剛才他看上去鎮(zhèn)定,其實(shí)是捏著一把汗的:“我雇輛車送您回去吧?!?br/> “那敢情好,”玉桂正渾身疼得要散架,一步也走不動了,還不忘自夸:“想我玉桂縱橫歡場二十載,何曾這般狼狽過!那姓海的我是不屑和他一般見識,并不是真的打不過他?!?br/> “是是是,二叔您是紈绔的行首,偷情的領(lǐng)袖,自有您不想打的絕沒有您打不過的,”紅衣少年一邊捧玉桂一邊揮手叫來一輛馬車:“您回去好好養(yǎng)著,等好了去我們那兒散心去?!?br/> “你可要多小心,那姓海的多半還要找你麻煩。”玉桂上了車又回過頭來叮囑紅衣少年:“實(shí)在不行就到我的外宅去躲兩天?!?br/> “好嘞!二叔您快回去吧!我也得趕快回去了,不然我娘就得扒了我的皮?!奔t衣少年看了看天色,直覺自己離挨打更近了。
楚腰館樓高五層,香簾彩幕隨風(fēng)飄搖,朱口發(fā)艷歌,纖指弄絲弦,令人聽了魂銷骨軟。
紅衣少年沒走正門,從后門閃身進(jìn)去。
里頭的姑娘和客人們見了他立刻像見了活寶貝一樣,這個喊道:“八郎快來,把前幾日那小曲兒給哥哥再唱一遍!她們幾個總唱不出那味道?!?br/> 那個忙說:“上回說的那套《銀箏誤》正講到褃節(jié)兒上,后頭究竟怎么了?柳郎和青春兩個人到底修沒修成正果?天天琢磨得我心癢難忍,吃不香睡不著的。”
紅衣少年都一一答應(yīng)著:“改日,改日,我這幾天實(shí)在不得空,諸位見諒??!”
說著便上了二樓,正撞上陪客人下樓的春愁四艷中的阿染姑娘,一把拖住他道:“我和阿熏找了你一天了,什么時候把吉星少爺給我們請來,姐妹們可該換新妝了,不然就要讓花菲菲和葉離離那兩個賤人給比下去了?!?br/> “吉星這幾天都沒來嗎?”紅衣少年眨眨眼頗感意外。
“你不在家他來做什么?”阿染翻了個白眼說:“我們哪夠格請人家高公子呢!”
“你還在這兒絆著他呢?快讓他走吧!姹兒姨已經(jīng)把家法都請出來了!”軟玉在二三樓樓梯的接口處說:“小耗子啊,姨娘和姐姐們已經(jīng)給你求了半天的情了,可姹兒姨不聽啊,你自求多福吧?!?br/> 紅衣少年的臉頓時垮了一垮,腳步似乎變得千斤重。
姹兒姨的屋子在第五層最中間,這一層客人是上不來的。
紅衣少年蹭進(jìn)門來滿臉堆著笑,姹兒姨冷著臉坐在那里,早把身邊服侍的人都趕走了。
“跪下!”紅衣少年想厚著臉皮湊上前,卻被一聲冷喝嚇住了,將門關(guān)了,隨后乖乖跪下。
“我自幼給你定的規(guī)矩都忘了嗎?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外頭不回來!”姹兒姨動了真氣,拿起藤條往他身上打了兩下。不輕不重,痛而無傷。
“娘,你可別動氣,當(dāng)心肝疼?!奔t衣少年說著上前給姹兒姨捶背捋胸口。